吕嫣给自己号过脉,师父封禁了她的武功,甚至不知道给她下了什么,让她四肢都绵软,每当她想要运气的时候,就会气海给横弹回去。
现在的吕嫣,连走出这道牢门的能力都没有。
这是师父在惩罚她,或者说,故意折磨她。
谢胥看着还能笑出来的吕嫣,“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你和尚书夫人。如果她不开口,没有人会相信你。”
而看这境况,尚书夫人根本不可能开口。也就是说,这是个死局。
“尚书夫人,她是在自寻死路。”吕嫣说。
与虎谋皮,最终会被虎吃干抹净。
没有人比吕嫣更了解她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妄想从他的手里得到好处,只会得到绝望。等尚书夫人能意识到后悔的时候,一切早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谢胥看着她半晌,终于把心理的话缓缓说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葬礼上你没有把我迷晕,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吕嫣如果不单独行动,从始至终和谢胥同进退,即便遭遇不测,也会有谢胥垫背(作证)。
而不是像现在,无力回天,孤掌难鸣。
吕嫣没有看谢胥的视线,一切都没有如果,这种假设没有意义。倘若人都能随意更改自己的选择,那世上又哪有那么多断肠人。
“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吕嫣说出实情,“如果你跟我一起行动,师父只会先杀了你,再对付我。”
确实会有不一样,多死一个人。对师父来说,不算什么。
谢胥脑中再次闪过兔头人的形象,在吕嫣的口中,她的师父,似乎强大的不像一个人。
谢胥意识到,或许这会是一个机会,吕嫣,或许能补足他未完成的另一半人像。
“你的师父,处心积虑布下这么一个局,他跟六大尚书有深仇吗?”谢胥眸内微深。
吕嫣蓦然露出一丝惨淡之笑。仇恨,果然这是每个人最先想到的理由。
“谁告诉你,师父的目标,是六大尚书。”
谢胥下意识皱起了眉头,看着吕嫣晦暗的脸孔:“……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目标不是六大尚书是什么?
吕嫣终于望向谢胥,所有人都被六大尚书吸引,根本没人想到背后还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可能才是真正的目的。
谢胥收起了所有表情。
两人间仿佛咫尺便是天涯,只见吕嫣缓缓吐出两个字。
没有声音的两个字,但震耳欲聋。
谢胥看似未有反应,实则瞳孔已经大动。
“你说的、是真的?”
吕嫣收回目光向牢房内退去,这样的反应,和她当初知道之后,是一模一样。震惊带着不解。
倘若换做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她都会觉得对方是在说癫话,可是那人是她的师父。
在她的师父那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而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在一点点逐步证实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