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真的不认识这些字,大人要相信属下啊!”赵四叫道。
谢胥看着他:“关于这些字,你娘还说过些什么?”
赵四磕头到底:“她说当年曾有人给守城的将军送了一封信函,说只要能破译上面的文字,就可以放过全城百姓。但是将军没有破译出来……”
所以城灭家亡。
旁边冯十五都有些冒冷汗了。破译文字?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谢胥。
信上的要求不也是让他们破译?
谢胥忍不住捏着信函一角,望着赵四:“你娘现在何处?能否请来?”
赵四神色黯淡了一下:“属下的娘去年离世了,她生前经常用笔去画这些文字,希望能解开,可是最后也没能如愿。她临终前还告诉属下,说如果有一天看到有人用这种文字,千万要离的远远的!不然就会有灾祸降临。”
谢胥看着地上不断发抖的赵四,半晌说道:“本官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赵四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迅速给谢胥磕了两个头就溜了。
冯十五看向谢胥:“大人,这,真能有这种事吗?”
屠一座城?怎的听起来这般离谱。简直有些像胡说了。
何人能屠一座城?怕不是得十万大军压境才能办到。
赵四的娘,难不成在异邦是教说书的吗?
谢胥手中捏着信函的一角,眸色跟脸色都沉了下来。他又想起那所谓的,仙人之力。
吕嫣一根一根拔着草垛上的草,似乎是这样才能阻止脑子里的灾难化想象把她逼疯,她从进来就没睡过觉,越是这样脑子偏偏就越清醒。
“吕嫣。”
牢头刚打瞌睡,立刻嗖地站了起来:“大人,您、又又来啦?”
谢胥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挥了挥手,牢头就忍着哈欠走出去了。
吕嫣手里还握着一根刚拔的草,慢慢转头,一眼就看见了谢胥手里捏着的东西。
那一刻吕嫣似有预感一样,手里的草松脱落到地上。
“来了?”
她就像知道不会等太久,因为师父的游戏一直如此。
谢胥展开手里的信函,慢慢展现在吕嫣的面前。
他甚至没有询问吕嫣认不认识,因为吕嫣此刻的表情已经足够回答了。
“你师父送来的信函,是吗?”
吕嫣朝着牢门走过去,目光直勾勾盯着信件。“……是。”
这些文字,吕嫣一看就认识了。
上面还提到了兵部尚书,所以师父留着这些尚书,果然是有另作他用。
“告诉我,你能破译,对不对?”谢胥的声音轻若浮羽。
吕嫣没有说话,她眼底浮现出了和之前一样的悲哀之色。她看了一眼谢胥。
她知道她说的话谢胥没听进去,师父的棋,还是来了。
“吕嫣,”谢胥隐约是咬了牙,“如果你能破译,就立刻告诉我,没有时间了。”
酉时三刻,现在已经是未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