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看看鹿死谁手。
现在,他多了一个想法,他要把兔头人抓住,让他亲手治好吕嫣。
待到谢胥终于离开了,冯十五也说不上是不是松口气。
小郎中趁机说道:“要不把姑娘挪到里面的隔间吧。这外堂待会人来人往的,别惊扰了姑娘的休息。”
冯十五一听在理,于是点点头。
小医馆只有两个隔间,在最里头,为了照顾病人隐私,用帘子遮掩,冯十五就只能守在外面。
小郎中拉上了帘子,一手心的汗。
转过头,面对冯十五,扯出一丝难看的笑。
吕嫣悠悠醒转,转动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上次离开医馆的时候,吕嫣就已经收买了这位小郎中。
她交代小郎中……
“如果下一次,你再看到我被送来医馆,记得,先想办法替我把其他人支开,给我一个单独的地方待着。”
吕嫣所过之处,必给自己留一道后门,以备任何之变故。
她也没有其他办法,谢胥盯她盯得那么紧,她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离开京畿衙门。
她也知道,最后期限近在眼前,谢胥没有时间一直守着她。
果然,他还是走了。
早上的一幕幕在吕嫣脑海里像是走马灯,她冰寒的皮肤表层起了疼意。在她和他的青云路之间,他会牺牲谁,想必是早已注定。
吕嫣压下了喉间的腥甜,抑制住了自己想咳出声的冲动。
小郎中很上道,这个隔间是有窗的。
窗口对着的刚好是医馆背面的后巷。
吕嫣用手肘抵开窗子,内力一提从窗户跳了出去,理了理衣裙。
一个人影从巷口出来了,吕嫣头也没回,叫道:“花屠夫。”
来人直接跪了下去:“吕姑娘。”
吕嫣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大汉,大汉扎着头巾,仿佛一副刚劈完柴赶来的样子。
花屠夫之前被于趾逑给打伤之后,就修养了好一阵子。尤其是按照吕嫣的吩咐,一直低调隐藏着。
“我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花屠夫说道:“按照姑娘的吩咐,我拿到了另一本阴账。”
之前崔学义的阴阳账簿,必须要另一本用来解码的密码本阴账才可以。
吕嫣伸手接了过来,看着这本书。
其实在看到那本“阳账”的时候,吕嫣就知道,崔学义的这个阴阳账手法,是有人教他的。
而这是师父的手段。
历史上从前两国交战,最常用的就是谍报,而为了保证谍报不被破译,就是用的这密码一套。
所谓的阴账其实不是一本账,而是一本书。阳账上写的那些数字,代指的是书上的页码、行、列。
而阳账理论上可以是任何一本书,全凭写账簿的人心情选择。所以除了写账簿的本人之外,几乎永远不可能被人破译。
“恐怕谢胥怎么都不会想得到,所谓崔学义阴账的密码书,就是《吕氏春秋》吧。”
是真正的吕氏春秋,不是外面卖的那些仿本。
账本一直就在谢胥的眼前,但是谢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