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抓过来半个月后。
一个寂静的夜晚,当他独自沉浸在房间的昏黄灯光下,专心致志地看书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这份沉寂。
一个身形瘦削,宛如夜色中穿梭的幽影,身着紧身夜行服的男子,竟从屋顶的横梁上一跃而下,轻盈得如同一片落叶。
那男子稳稳落坐于床沿,随手扯去了遮面的黑布,露出一副尖嘴猴腮的面容,额头上光洁无发,两颗门牙异常显眼,在昏暗中闪烁着不甚和谐的光芒。
他周身并无半点防备之态,也未携带任何显而易见的武器,显得格外突兀。
李科心中初时的惊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戒备并存的眼神。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画笔,问道:“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男人回道:“在下乃是梁山泊时迁,特来请待诏入伙。”
李科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虽穿越而来,当然知道梁山泊时迁的大名。此人以偷盗技艺高超着称,轻功更是独步江湖,今夜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倒也不负其名。
“时迁兄大名,李某早有耳闻,只是李某不过一介画师,于武艺一道并无建树,更无意涉足江湖纷争,恐难以胜任贵寨之邀。”李科婉言谢绝,虽然他很喜欢一百零八好汉,但梁山泊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远了,太陌生了。
时迁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待诏此言差矣,梁山泊非但英雄辈出,更是人才济济,岂会强求人所难?李某此番前来,是看中待诏手中笔墨,更是也看中待诏义勇之心。”
“时迁兄谬赞了,李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画技虽有,却难登大雅之堂,更不足以助梁山一臂之力。”李科再次推辞,言辞间更显坚定。
时迁见状,也不强求,只是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予李科:“既如此,在下也不强求,但请待诏务必一读此书,再做定夺不迟。”
李科接过书信,借着微弱的烛光展开,只见信中居然是朝廷丞相蔡京与其他官员给他编织的罪名,在最后居然提到他在杭州与陈有为的事,而查出来揭发的居然是皇城司的长官。
李科心中一抖,他仿佛预想到明天将会被拖上刑场砍头。
“此信从何而来?”李科问道。
时迁回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此信的来处想必不难猜吧。”
李科将书信轻轻放回桌上,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犹豫:“多谢时迁兄告知,可此事关乎李某前程,容李某三思而后行,可好?””
时迁点头应允,站起身来,身形一晃,又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李某静候佳音,梁山泊的大门永远为待诏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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