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肩膀上的伤口很深,衣服都被浸湿一大片。
她吓得脸色发白:“你先躺下,我先给你上点药再去请大夫。”
萧昀故意脚步虚浮,整个人虚弱的靠在她身上:“麻烦谢姑娘了。”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让谢妙仪愣了愣,随即恢复如常:“不必客气,终究是我伤了你。”
萧昀被扶到床上躺下,虚弱咳嗽几声挤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只要你别再伤害自己,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别说了,你伤的不轻。”暧昧情话听得谢妙仪浑身不自在,急忙去解他胸前的衣服。
萧昀也没有再得寸进尺,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让她医治。
好在血迹未干衣服并没有粘在伤口上,谢妙仪轻而易举扒开他胸前的衣服,露出肩膀上依旧在渗血的伤口。
“嘶……”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倒不算太大,但伤得很深。
皮肉狰狞地往外翻,光看着都吓人。
“我是习武之人,这点皮外伤不算什么。”萧昀见她脸色难看,急忙出声安慰。
没成想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痛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都被她伤成这样了还要安慰她,真是个傻子。
“你先别动,我先给你上药。”谢妙仪心中五味杂陈,急忙按住他的肩膀,起身将之前准备好的清水端到床前。
拧了一把毛巾,用凉水一点一点帮他将伤口清理干净。
清理到创面时,萧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呃……”
谢妙仪吓得一哆嗦,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轻柔了几分:“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萧昀惨白着脸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没关系,不疼,一点都不疼。”
这话谢妙仪没法接,只能全神贯注,温柔地一点一点帮他将伤口清理干净,又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瓶金创药敷到伤口上。
敷完药没一会,萧昀肩膀上的伤就已经彻底止血。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幔帐上撕下一角替他将伤口包扎好。
等伤口彻底处理好,谢妙仪打开这次特地带过来的包裹,取出一件新衣服放到旁边:“你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正好我给你做了件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萧昀一愣,目光有些复杂:“一定很合身。”
从小到大,他的衣裳都是尚宫局织造司按规矩在打理。
从来没有人想过他冷不冷热不热,更没有人会想得起来为他做衣服。
这是第一次。
“天气冷,先把衣服换上吧。”谢妙仪见他半晌没反应,主动拿起那件衣裳。
“咳……”萧昀虚弱地咳嗽着从床上坐起来,满面艰难颤抖着双手去解自己身上原本的衣服。
连续试了好几次都仿佛使不上一点力气,连最起码的衣带都解不开。
而且越解越虚弱,整个人恨不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