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纯粹就是看不惯谢妙仪。
这样一个二嫁的商户女,凭什么能越过魏璃得到萧昀的青睐?
谢妙仪也忙打圆场:“王爷多虑了。臣妾出身低微,确实不懂规矩。太后娘娘愿意教导臣妾,是臣妾的荣幸。况且娘娘母家小妹魏四姑娘,与臣妾本就是闺中密友,与臣妾很是投契。恕臣妾斗胆,娘娘也能算是臣妾的嫂嫂。臣妾与魏四姑娘投契,与太后娘娘必定也很投契。王爷出征在外,臣妾能有幸留在宫中与太后娘娘作伴,是臣妾的福分。”
萧昀冷笑:“那还真是多谢太后娘娘好意,可惜,娘娘一番好意,看在别人眼中怕是要生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您想要挟持本王的妻儿在宫中为质。”
“哀家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外人如何看待。本王为国征战九死一生,太后娘娘竟挟持本王妻儿为人质。只要是传出去,只怕会寒了天下人的心。传到军中,也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萧昀根本不给魏太后说话的机会,非常敷衍的行了个礼:“军中将士都是些粗人,没读过几本书,也不懂那么多道理。若是让他们知道本王在军中九死一生,本王新婚的妻子却在宫中‘学规矩’,只怕会曲解了太后娘娘一片好心。如果他们非要随本王进宫看看太后娘娘是否像传言中那般刻薄寡恩,看看本王的妻子是否安好。只怕本王凭一己之力,也拦不住那几十万边军入京。到时候,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魏太后的脸色顿时煞白。
萧昀气定神闲继续道:“本王自然明白太后娘娘是一国之母,不会趁将士们出征在外九死一生时,故意刻薄寡恩苛待他们家中的父母妻儿。如果真做出这种事,只怕是受奸佞小人蛊惑。我大盛的将士都是忠勇之辈,如果真发生这种事,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随本王清君侧除奸佞,忠君报国,保护自己的父母妻儿。”
他这话就差指着魏太后的鼻子说——
你要是敢趁我出征时苛待我妻,休怪我领兵回京清君侧。
而且,还师出有名。
魏太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萧昀哆嗦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也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整个寿安宫气氛诡异到极点时,谢妙仪突然轻轻皱眉,柔声劝道:“王爷,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更何况,太后娘娘还曾对您有抚育之恩。她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一时之间有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好。如果外头有人挑唆,您应该将那心怀不轨之辈直接乱棍打死才是。
哪家臣妇不该受一国之母教诲?哪家新妇不受长辈教导?哪家做弟媳的,不该跟着嫂嫂学规矩?太后娘娘与王爷既是君臣也是家人,她是心疼王爷您,担心臣妾不懂规矩丢了您的颜面。也是抬举臣妾,才肯亲自教导臣妾,让臣妾进宫与她做个伴。既是皇恩浩荡,又是手足之情,臣妾感激不尽,哪有什么苛待之处?您可别听外人胡说八道,误会了太后娘娘的一片好意。”
劝完萧昀,她又转而向魏太后磕头,恭敬谦卑:“王爷是您养大的孩子,您最知道他的脾气。有口无心直性子,一时情急便失了分寸,请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