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快放开吾王!”
当高壮军官来到寺庙门口时,只见下属们正在和一群身着红衣僧袍的和尚们在对峙。
和尚们的最前方是一名矮小的和尚,长得年轻且秀气,只是开口便是尖声细语,不似男人。
其身后的和尚们则是又高又壮,裸露在外的肌肉如同铁疙瘩。个个面色凶横,即使下着大雨,依然无法掩盖其身上的血腥味。
冲锋枪握在其手中,显得小巧玲珑,黑洞洞的枪口抬起又放下,显然是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怎么,要劫持大明朝廷要犯?”
高壮军官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但眼底的冷色近乎实质化。
“我王是大明延嘉皇帝亲自册封的暹罗王,要降罪也是由延嘉皇帝亲自降罪,而不是大明朝廷,尔等的行为便是僭越!”
“呵呵呵,我要是硬要僭越呢?”
高壮军官向前迈出一步,大雨顿时停歇,未落地的不曾落地,只是悬空而停,寺庙门前,万事万物皆都静止不动,只有他在往前迈步。
“大明皇帝是吧?”
“嘭!”
一名红衣和尚应声而倒,近距离的射击,让他脑袋直接开花。
“暹罗王是吧?”
“嘭!”
“僭越是吧?”
“嘭!”
“邪神是吧?”
“颠覆朝廷是吧?”
“加和尚是吧?”
……
高壮军官每质问一句,就有一名红衣僧袍私兵被爆头。
一颗颗脑袋如同曼珠沙华般在雨幕中鼓起花骨朵,成型之后,又迅速凝滞。
质问声落下,所有红衣僧袍私兵皆领了一颗子弹。
高壮军官退回原来的位置,脚跟落地,雨滴下降,曼珠沙华在雨幕中盛大绽放。
鲜血溅到那名秀气和尚脸上,他感受到了那股子温热,他瞪大双眼,不敢侧头观看,却清晰听到仿佛破布袋倒地的声音。
“啊——”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直面死亡的恐惧,尖叫出声。
高壮军官嫌弃地瞥了对方一眼,又嫌弃地挥了挥手。
下一秒,无数枪口上抬,对准了那张因为惊恐而急剧变形的脸。
惨叫声还未发出,便被雨幕和枪声吞噬。
长安城内。
大雨还在下着,天边已经泛出了一丝天光。
天亮了,有了光,长安城的居民才敢走出家门。
经历了一夜的担惊受怕,他们彼此之间,以眼神和话语互相慰藉着。
而更多的居民,三五成群地往大明宫走去。
他们的家人都是感染者,要么化成了蛇,被捕蛇队带走集中隔离。
要么是化为蛇的家人不知所踪,不清楚是被带走隔离,还是离开了家门,窝在哪处不易发现的地方。
出于对家人命运的未知,他们皆是惊惶和不知所措。
长安城普通民众如此,而那些世家大族,遭受污染的比例并不比普通百姓低。
他们的门第,捕蛇队是进不去的。
但是他们的声量却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直达大明宫。
要求朝廷立即给出解释,要求朝廷立即给出让家人恢复成人的应对策略。
更有甚者,直接以都省参议身份,向含元殿发出质询书,质问朝廷或者说直接质问相国贺怀洲本人,为何长安城屡屡发生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