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说:“盛夏不一样。”
张晓芬这么多年玩过的人也多了,打心眼里不信这些场面话:“哪里不一样?盛夏看着聪明,实际上也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要是万一哪一天你改变心意了,一脚把她踹了,她现在以为你给她的这些都是她的了,可是真要动真格的,她再长多少心眼儿都玩不过你...”
“不会的。”秦戈说:“你放心吧,不会有这么一天的,盛夏对我来说没有人能够替代。”
“过了十年二十年后,你还能这么想吗?”
秦戈说:“张晓芬,盛夏在我一文不值的时候跟了我,你没经历过那种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好像死在屋子里都不会有人知道,只有盛夏,她让我感觉我还是个活人,她让我明白了被人挂念的滋味。”
秦戈捏着烟,抬起头,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会儿我为了那点学费,每天放了学要去修车,她每天晚上过来陪着我,当时我就发誓了,她跟着我,我要让她过上一辈子都最好、最舒心的日子,我也会用一辈子来践行这个承诺,没有盛夏,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心里一直都明白。”
良久,张晓芬叹了一口气:“好了,给我酸到了,知道你听不得别人说什么一点不好了,竟然能查出来你这么多话。”
张晓芬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盛夏:“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盛夏是比之前懂事了,我一直以为你跟她求婚,她最起码也得让你吹吹打打地从德国抬到海市呢,我都准备好劝人了,没想到你一出马,她直接就答应了。真是进步了。”
秦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开玩笑:“盛夏是让我惯得任性了一点,但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
张晓芬和秦戈说了一会儿话,屋子里的盛夏就开始叫秦戈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秦戈赶紧进屋抱住了她,张晓芬开车把冯采薇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秦戈开车送盛夏去研究院报道,盛夏坐在车上,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从前他们在清水的时候,秦戈骑单车带着她一块去学校,然后他们去海市,秦戈开上了车,后来送她去念大学,后来秦戈送她上飞机,她在国外把研究生和博士都读完了。
现在她和秦戈转眼都二十好几了,从少年长成了青年,秦戈的车也是一部比一部贵,他站得也越来越高。
放在从前,这条路盛夏想都不敢想,而这辈子,她竟然一步步地被秦戈推着就这么走到了。
重来一次,她的人生真的很不一样了。
年一过,天气回暖一些,冯采薇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了她们科室的小组长。冯采薇成了盛夏的领导,盛夏也乐意,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偷偷地带早餐到办公室吃了。
研究院的食堂不想学校的食堂多种多样,每天都是固定的几个菜,统一的餐具打饭,盛夏吃了一阵就不愿意吃了,她还挑食,别人吃四个菜,她挑挑拣拣得最多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