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器如潮,似江河汹涌,浩浩荡荡更有浪涛澎湃之声响彻,每一柄绽放剑气的长剑都像是携万顷之力的浪头冲刷,交战双方百十米距离内仿佛横贯一条剑器长河。
那明光大放的银白色转轮如磨,铜墙铁壁般挡在老僧前方,任由剑器长河冲刷宛如盘石。
在那转轮转动之间,携带剑气冲刷而来的长剑纷纷崩碎或是弹开,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每一道破碎的残片都带着恐怖的力道,令人胆寒。
他们双方战斗的余波之下,这清泉古刹却是遭了难,原本古意清静之地,碑塔破碎,墙体开裂,地面交错的裂痕触目惊心,可怕的破坏还在持续!
也亏得他们交战的中间没人,否则先天之下活不过一个照面就要被碾碎。
周围观战之人多数只做看客,面色动容,但也有人出手挡下他们战斗的余波,尤其是禁武司的先天高手,这可是他们的职责,若是任由余波扩散造成平民伤亡,那就是他们的失职。
有先天境界出手,还不止一个,虽说实力比之交战双方差了些,但也仅仅余波而已,倒是控制在了清泉寺范围之内并未波及外界。
这让禁武司出手的几人眼中冷意升腾,天子脚下以武犯禁,过后要带走清算。
余波被拦下,更远处还有人赶来,一些先天之下的练武之人有幸目睹这一幕,神色惊骇,算是长见识了。
就这会儿的功夫,清泉寺周围先天高手都来了近二十个,估摸着平时京城内发生这样的交战情况不多,纷纷跑来凑热闹,先天之下更是数以百计,还有更多在赶来。
居高临下的陈宣心头感慨,不愧是京城呐,平时难得一见的先天高手,遇到屁大点事情就扎堆出现了。
倒是没有宗师级别的人物出现,毕竟那个层次的人太少,压根不屑于理会这种事情,反正陈宣平时是没有作为宗师强者觉悟的。
他眼角余光朝着极远处的皇宫方向看了一眼,他感觉到那个方向有宗师强者的气息波动了一瞬间,像是有目光投向这边留意了一下,但很快就隐匿下去。
眉毛一挑,陈宣心说皇宫果然有宗师强者。
话说回来,那地方没有宗师强者坐镇才奇怪。
尽管那道气息一瞬即逝,但依旧被陈宣远远捕捉到了,暗自比较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踏足大宗师境界一年多时间,单纯的真元强度已然超过了对方!
‘不愧是我,这武道天赋不摆了,每天都在进步,已然将老牌宗师甩在了身后,景国如今除我之外也就五个宗师而已,我保守说自己修为位列前三没人反驳吧看二望一……,对哦,我可是走出自己的道,成就大宗师来着,说一句实力在景国第一不服来战’
心念闪烁,陈宣收起思绪继续吃瓜看戏。
此时周围观战之人讨论之声也相继传入他的耳中。
“此人是谁好可怕的剑意,如江河奔腾不休,又如秋风落叶连绵不绝”
“太强了,在这股剑意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蝼蚁面对苍天,提不起丝毫反抗之心,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我的剑就是被那股剑意牵引走的,根本压制不住,若是强行抵抗甚至有被自己的剑反噬的危险”
“兄台,你这并不丢人,看道那位了吗,可是几年前崛起的先天高手,他的剑都飞走了,现在只拿着一把空剑鞘呢”
“那个出手之人到底是谁,完全没听过见过啊,按理说有如此可怕的剑意修为,早已经名满天下才对,可完全没听说过此人”
“谁知道呢,天下间奇人异士无数,突然有高手冒出来并不奇怪,毕竟不是谁都喜欢高调,而且这算啥,哪怕此时有大宗师在边上看热闹我都觉得正常”
“兄台你就吹吧,还大宗师呢,宗师强者都不屑于留意这种事情的”
“那可说不定,哎对了,清泉寺我来过很多次,这里的出家人很少有练武的,什么时候出了一位这样的先天大师了看样子他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啊”
“先天高手的较量你看得懂个屁,话说那位大师我见过多次,人挺好,平时压根不像练武之人,我还和他说过话呢,甚至还帮我解签,未曾想居然是这等高手”
“真的假的,你有这等荣幸话说那位大师挡得住吗,太强了,那如同天地大磨般的转轮,我感觉自己靠近三丈之内就要被碾碎……”
听着周围人们的讨论,陈宣莫名有点想笑,都替他们感到尴尬,这吹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那两人的交手看上去也就那样啊,又不强,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镇压,而且观赏性也着实欠佳,若非自己的剑被借走,都不稀罕来凑热闹的。
也亏得人们不知道他的想法,属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站在更高层次自然觉得没什么,但对其他人而言当真是惊骇无比。
从那位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剑客引动剑器狂潮发动攻击也就两三个呼吸而已,在陈宣看来着实有些墨迹了,一点都不够爽利干脆,可其他人看来简直雷霆万顷电光火石了。
数百剑器终有尽时,席卷冲刷老和尚前方的转轮,八成以上都崩碎了,其余皆被弹开插得到处都是。
其中崩碎的剑器里面就有陈宣那把,断成了三节,掉在不同的地方。
虽然那把剑对陈宣来说没啥用,但也能勉强称为宝剑了,市场价绝对在五千两往上呢。
可对陈宣来说,那是一把剑的事情吗那是临行前高夫人那位长辈的心意啊,是能用金钱价值来衡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