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赵满仓并没有找叶友章兑换卢布,后者顿时找了过来。
“赵医生,您怎么不换卢布呀难道您不想买点东西回去”
千里迢迢来到万里之遥的莫斯科,但凡有机会,那肯定要买一点东西带回去。
更何况,赵满仓他们这一行人来莫斯科这边本来就是赚钱的,特别是赵满仓自己,绝对是最大功臣。
上面虽然还没定下来要给赵满仓多少工资合适,但出发之前,齐正则就给了赵满仓二十元卢布了。
再说了,赵满仓之前的工资也不低,又那么爱他媳妇,怎么可能会不买点东西带回去呢
“我还要在莫斯科待满三个月才能回去,不需要那么早买。”
赵满仓摇头解释了一下,叶友章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转眼第二天,赵满仓一行人外出,放松地游玩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又兴奋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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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练秋婷,她学习俄语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或者说她当初学习俄语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
但也没有想到学好了俄语,还能够来莫斯科一趟,说实话,她当然很欣喜若狂。
很多在教科书里有提到过的景点,比如说红场、克里姆林宫、圣母安息主教座堂等地方,虽然后面两个景点没法进去参观,但远远一看,对练秋婷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今天的游玩,对赵满仓来说,也算是增长了见识。
还好他自从来到莫斯科之后,除了上课之外,其他时间都尽可能不说话。
所以白天出去游玩也好,亦或者是平时,他都没有露馅。
因为一旦说多了,搞不好,真的就容易泄露他会说俄语的事实。
一旦泄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转眼时间到了十一月三号,又是新的一周。
“呀,下雪了,我说呢,昨天就那么冷.”
清晨,在酒店餐厅吃早餐的时候,练秋芳就说了下雪的事情。
她不说,大家起床之后,透过窗外也都看到了外面飘雪的景色。
一般情况下而言,莫斯科都是在十一月初就下雪了。
京城那边,大概率是十一月中下旬,或者是十一月底、十二月初才会下雪。
现如今,赵满仓他们都在莫斯科,终于是体会到了处在全球最寒冷国家首都之一的莫斯科,冬天会有多么冷的日子了。
马雅可夫斯基研究院,实验室内,讲台上摆放了不少人体假肢或者标本,以及一些稀碎的东西。
凯特克莉丝汀娜早早来到实验室,看到赵满仓的时候,满脸欣喜,挥手冲赵满仓热情地打招呼。
跟在赵满仓身边的练秋婷,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黑。
这个莫斯科女翻译,不,应该说是女流氓才对!
实验室是有暖气的,所以大家进来之后,都会脱掉外套。
而凯特克莉丝汀娜这个小娘皮,直接就是露出了白皙的手臂、毛衣包裹的傲人上围、小蛮腰等,还有精致的妆容、娇艳红唇和乌黑的秀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雌性光辉。
赵满仓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但内心却泛起了一丝波澜和得意。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身为一名男性,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同志,一天到晚讨好自己,要说内心毫无波澜,那绝对是虚伪。
即便赵满仓深知凯特克莉丝汀娜是因为上面派的任务,所以才会如此‘做作’,知道对方就是演戏。
但不也有一个词叫假戏成真嘛。
因此,赵满仓一边默不作声,冷漠应对,内心还是挺开心、暗喜的。
“未来一周,我会一周的时间来讲一个重点,那就是血管吻合问题,今天这一堂课主要跟大家讲一讲关于血管的认知”
讲台上,赵满仓一开口,等练秋婷翻译之后,台下的医生们顿时脸色大变。
其中一位来自莫斯科临床医学中心的医生谢尔盖拉扎列夫,当即便站起身来,对赵满仓说道:
“赵老师,我们不是初学者,我们知道人体有什么血管,而且我们的时间非常紧张,我们需要在三个月内完全掌握断肢再植手术,所以对于血管的认知这一堂课,我们是不是可以取消”
赵满仓听得懂对方的话,但就是要等到凯特克莉丝汀娜翻译完之后,这才开口:
“是么,既然这位同志说取消这一堂课,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反正不耽误我拿工资就行。”
“不过呢,出于对教师这份职业的尊重,以及对你们的负责任态度,我认为还是非常有必要考一考你们的。”
“只要你们能够通过我的考核,那没关系,我们就取消这一堂课好了。”
“我来出题,你们作答,只要答对五题以上,那就可以了,第一道题,幼儿断肢再植过程中,从动脉到毛细血管各需要缝合多少针,才能吻合成功呢”
嘶!
等练秋婷翻译完之后,谢尔盖拉扎列夫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就是对血管的认知
“赵老师,这道题应该超纲了吧”
另一名来自霍夫林医院的马特维谢列布里亚科夫医生立马提出了质疑。
赵满仓摇头道:
“在断肢再植手术当中,血管吻合是其中最为困难的技术难点之一,如果你们不希望自己完成的断肢再植手术,后续因为你们没有进行精细处理导致出现感染、再植肢体坏死、出血等并发症,那么对于血管的充分认知,就是你们需要完全掌握的技术要点。”
“我很认真负责地跟你们说,尽管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处理过幼儿断肢再植手术,但是幼儿血管细小,口径仅为零点二毫米,毛细血管这些甚至更小.”
“因此在断肢再植手术过程中,在血管吻合时,要求更加精细处理,如果不具备精湛的技术,像你们现在如此这般不严格遵循再植的原则和方法,那么出现并发症的几率就会增加.”
“所以你们这就是对病人极端不负责的态度”
“我在京城处理了好几台断肢再植手术,但是所有病人,他们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后续并发症,断离肢体恢复得非常不错,就是因为我足够认真负责.”
吹牛逼的时间到了。
凯特克莉丝汀娜适时投来崇拜眼神,如果不是练秋婷正忙着翻译的话,这会儿肯定要吐槽前者不检点、不要脸。
谢尔盖拉扎列夫、马特维谢列布里亚科夫、康斯坦丁阿列克谢、丹尼尔雷科夫、瓦列里哈宾斯基等医生,全都沉默了下来。
赵满仓说得非常有道理,所以这一堂课,看似非常基础,实际上很重要,轻易不能忽视。
简单的认知课程,看似简单,实际上一点都不复杂。
只不过,一堂课下来之后,大家该疑惑的还是会很疑惑。
即便赵满仓一边拿着断离肢体的标本给众人上课,已经讲得非常详细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立马学进去的。
接下来的事情可就简单多了,赵满仓的课程变得非常顺利。
敢于挑战赵满仓权威的人,已经看不到了。
实在是因为赵满仓就针对断肢再植手术这门课程,讲得非常细致。
按理说,大家都在实验室里上课,应该能够有机会碰到真正的实操才对,可惜,没机会。
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三天,在十一月七号,星期五这一天上午,赵满仓正在上课过程中,科列斯尼科夫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脸色焦急中带着欣喜:
“赵医生,霍夫林医院来了一位需要进行断肢再植手术的病人,目前断肢时间还没超过三个小时,已经把病人送来我们伊万诺沃医疗中心的路上,我们现在出发,刚好能够赶得及”
听到他的话,赵满仓倒是惊讶地张了张嘴巴,旋即点头道:
“那就麻烦你通知一下他们,让大家都一起过去,同时麻烦你让医疗中心那边准备好一间足够宽敞的手术室,否则的话,我们这么多人可能没办法学到”
对此,科列斯尼科夫当然不会拒绝。
伴随着他的通知,康斯坦丁阿列克谢、丹尼尔雷科夫、马特维谢列布里亚科夫等人全都沸腾了起来。
尽管大家才学习了没多久的时间,但已经觉得自己非常牛逼了。
毕竟断肢再植手术涉及到的技术难点确实很多,而理论学习本来就是非常枯燥乏味的,即便赵满仓上周就说过了,这一周进行实操,结果不就是多了几个标本或者假肢而已,跟实操课程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现在不一样了,伊万诺沃医疗中心那边终于是有了一例可以进行断肢再植手术的病例,如此一来,大家都可以亲眼目睹赵满仓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厉害的了。
库德利亚什、费多尔戈东诺夫他们这些领导,了四百万卢布从京城那边,将赵满仓这位断肢再植手术开创者聘请来莫斯科这边,给大家上课。
了那么多钱,总不能只是听个响吧
赵满仓并不知道马特维谢列布里亚科夫等人的内心想法,他现在也坐上汽车,跟随大部队一起出发前往伊万诺沃医疗中心。
这个伊万诺沃医疗中心位于莫斯科市中心,距离马雅可夫斯基研究院仅有两公里多一点的距离,它是莫斯科最牛逼的医院,地位跟京城的协和医院差不多。
当然,伊万诺沃医疗中心比协和医院大太多了,每天接待的病人也不少,重要等级更高一些。
汽车抵达伊万诺沃医疗中心之后,赵满仓等人有秩序地来到了其中一栋楼房的一楼。
外面飘着雪,虽然不大,但是很冷。
进入宽敞明亮的手术室时,赵满仓能够明显感觉到里面跟夏天一样温暖。
有科列斯尼科夫、拉西莫夫他们的命令,伊万诺沃医疗中心已经准备好了相关设备。
为了能够让康斯坦丁阿列克谢等医生能够看得更加清楚,拉西莫夫他们还准备了不少摄像、电视设备等等。
除此之外,那就是显微镜!
在毛细血管的拼接吻合过程中,必须得用到显微镜,否则的话,手术结束之后,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并发症。
“我不需要显微镜,我的眼睛和脑子比显微镜好用多了。”
看到显微镜的时候,赵满仓摇头拒绝了,科列斯尼科夫他们顿时大吃一惊,好家伙,赵满仓可真牛逼啊。
即便从跟着一起回到莫斯科的谢尔盖萨柳科夫再三保证过,赵满仓确实做过好几台断肢再植手术,并且这几台手术过程中,赵满仓根本没有使用过显微镜,哪怕一次都没有。
科列斯尼科夫他们依然无法置信,这难道是真的么
“有好戏看了,这位断肢再植手术开创者怕不是要被打脸了。”
丹尼尔雷科夫幸灾乐祸地对旁边的瓦列里哈宾斯基悄悄说道。
“没错,你们看这一次的病人的断肢断面很不规则,皮肤还严重撕脱,这不就是赵老师他自己说过的撕裂性断离,啧啧,手术处理难度可是非常大啊.”
瓦列里哈宾斯基还没开口,旁边的谢尔盖拉扎列夫就已经跟着附和了起来。
康斯坦丁阿列克谢、马特维谢列布里亚科夫等人也都跟着开口吐槽,认为赵满仓过于自大了。
毕竟撕裂性断离的手术难度是非常大的,赵满仓居然还不用显微镜,瞧把他给能的。
相比众人的幸灾乐祸、冷眼旁观,谢尔盖萨柳科夫却是摇头道:
“你们不熟悉赵老师,所以才会认为他自大,但其实他这个人很有创造性精神,每次遇到难关,他都能够顺利突破,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为什么他会对赵满仓这么有信心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已经被赵满仓教做人很多次了。
第一次是在京城友谊医院,当时是钢铁厂的莫斯科工程师韦涅季科特托因为晕倒被送去永安路的友谊医院治疗。
后来,因为短暂性脑缺血引起的脑卒中这个并发症,致使韦涅季科特托陷入假死状态。
谢尔盖萨柳科夫被迫宣布此人的死讯,却被刚好及时赶来的赵满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技术将韦涅季科特托的命给救回来了。
第二次、第三次等等,尽管谢尔盖萨柳科夫跟赵满仓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每一次都让他感到震惊。
次数多了,他就知道赵满仓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反正谢尔盖萨柳科夫知道赵满仓掌握的技术就有回阳九针、开颅手术、断肢再植手术、心脏修复手术等,非常厉害的一位外科医生。
望着面色苍白的病人,赵满仓在练秋婷的翻译下,准确无误地获知到了具体的信息。
这位名叫季马格拉乔夫的工人,是因为工作过程中,一不小心被连续转动的机器损伤导致的撕裂性断离。
右手手臂大臂中间位置,稍微靠近肘关节这一整段肢体完全被撕裂了。
由于现在是莫斯科的冬天,加上今天飘雪,断裂后送来医院又超过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被撕裂的断肢看起来愈发惨白。
赵满仓并没有进行实时地讲课,而是按照正常的手术进行抢救。
旁边有好几台‘高清’摄像机记录这一切,所以赵满仓就没有开口实时授课。
副主刀还是让给了李进雄,还有就是科列斯尼科夫代替了练秋婷,成为赵满仓的翻译。
实在是没有办法,大家都想靠近赵满仓,希望能够看得更加清晰赵满仓的手术过程,以此多学一点。
其实,如果不是赵满仓坚持的话,副主刀位置都不会让给李进雄的。
这不,曲国春、戴耀民、顾守之、罗德鸿他们跟康斯坦丁阿列克谢这些‘学生’一样,都只能够站一旁干瞪眼。
“这就开始清创了不是,已经清创了两次还不行,还要进行第三遍清创这是在搞什么呀”
伴随着病人季马格拉乔夫被麻醉之后,赵满仓就开始对病人进行全面清创。
只不过,赵满仓的清创却是让大家都看不懂,导致丹尼尔雷科夫等人都皱眉不已,无法理解为什么赵满仓会这么干。
毕竟清创一两次也就差不多可以了,三次,甚至是四次的话,那么接下来留给再植手术的时间,岂不是变短了
一旦再植手术时间拉长,那么病人在手术之后恢复的可能性就会变小,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如此简单的道理,赵满仓不可能不知道呀。
“闭嘴,都别吵!”
随着嗡嗡的议论声响起,科列斯尼科夫回头冲一旁的瓦列里哈宾斯基等人吼了一句,刀人的目光扫了过去,顿时让整个手术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作为医生代表的科列斯尼科夫可不是一般人,地位很高。
他连库德利亚什这些人都敢当面怼人,更何况瓦列里哈宾斯基他们这些人呢
赵满仓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依然不慌不忙地继续着。
撕裂性断离的断肢再植手术,对彻底清创的要求更高。
否则的话,等下进行再植的时候,不仅会拖慢手术进程,甚至会导致后续病人被挽救的肢体功能恢复出现异常或者说其他意外。
总而言之,这些有可能败坏赵满仓名声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更何况,季马格拉乔夫都已经躺在手术室内了,赵满仓怎么可能还会让对方出现其他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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