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孔孟骑士都是自己配装备,采购什么样的全看那些卖军火的商人能力,甚至还有使用大斑鸠铳的,而且还是大斑鸠铳里面大号的,弹重一两八钱,不过战场上一般塞进去多枚。
这些用的是八钱鸟铳。
他们以各种车辆护在前面,然后鸟铳手前出,背对这些车辆以五排站立,前面负责开火,后面负责装弹递送,而冷兵器的长矛手在车辆后准备阻击,与此同时六门轻型火炮也被推出,在阵型两翼指向清军。而与此同时后面另外一个堂的孔孟骑士,也开始就地结阵,更远处一队骑兵和杨丰一样也在赶来增援。不过杨丰反而不急了,他直接驻马在不远处看着,那些原本恐慌中的扈从看到他也迅速镇定下来,鸟铳手和炮手开始认真面对清军。
这支清军明显是试探的。毕竟他们也没和后来组建的孔孟骑士团在野外交战。
得试试成色。
近千清军骑兵以三个牛录,一个向杨丰这边牵制,一个佯攻后面那支孔孟骑士,而中间一个以冲击阵型,恍如尖刺般直刺义字堂的孔孟骑士。后者里面正牌孔孟骑士们惊恐地尖叫着,一个老兵明显烦了,气的冲他们怒吼一声,但并不能改变什么,好在扈从们依然没有逃跑。
毕竟这里距离济南并不远,上次清军屠济南的仇依然刻骨铭心。
负责指挥的老兵手中令旗一指。
六门火炮几乎同时喷射火焰,肯钱训练的结果,让其中两枚打进清军中。
一枚炮弹瞬间将三名骑兵打的血肉飞溅。
另一枚落地弹起,瞬间削断了马腿。
扈从们一片吼声。
炮手焦急但明显看出训练有素地重新装填。
紧接着第二轮炮弹打出。
这一轮居然有一半炮弹打在清军里。
当然,没什么用。
清军开始加速。
“放!”
老兵的吼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那些鸟铳纷纷喷射火焰。
与此同时换上霰弹的大炮也在同时对着清军开火。
更多清军坠落马下。
其实这些扈从能不逃跑已经属于杨丰的设计成功了。
这些团练都是士绅宗族,家里种着给他们的良田,领着可观的军饷,装备也是能买到的最好的,济南的屠城让当地幸存士绅们在办团练上毫不吝啬,毕竟他们清楚没有可靠武力的后果。至于那些孔孟骑士的表现属于正常,本来也没人指望他们,真正负责指挥的都是重金雇佣的老兵,这些人都是百战之余,要说大兵团指挥能力的确没有,但几百人的战斗还是很可靠的。
前沿鸟铳手以最快速度从后面接过同伴递上的鸟铳,然后再次对着清军开火。
硝烟弥漫中他们也没什么瞄准可言。
前面哪里看起来是清军就往哪里打,甚至别管打没打中,打完就换后面递上的。
这种方式射速很快。
转眼间所有已经装填好的鸟铳都打完。
然后鸟铳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掉头冲过车辆间的空隙。
而火炮也打出最后一轮霰弹。
炮手同样掉头就跑。
清军骑兵很快到达。
车辆后面长矛手,盾牌手迅速用拒马之类完成对防线的封堵。
同时跑回后面的鸟铳手们焦急地重新装填子弹。
与此同时清军射出的利箭落下。
正牌骑士们纷纷惊恐地逃跑。
杨丰从部下手中接过一支他自制的鸟铳……
超长管并拉膛线的。
虽然他从聚宝盆里摸出的车床的确因为没有电力无法使用,但用摩托车带着台自制的简易拉膛线机还是没问题,只不过没法大量制造,但给他自己用是足够。
他举着这支很有大狙风采的鸟铳,瞄准着逃跑的孔孟骑士,紧接着扣动扳机。
枪声骤然响起。
两百米外最先逃出阵型的孔孟骑士应声落马。
“临阵脱逃者死!”
他举着电喇叭吼道。
这时候他的扈从已经和清军交战。
这些扈从不用火器,全是丈八长矛,而且是真正的丈八长矛,五米多长,他们迎头撞上了冲向这边的那个牛录,在一片长矛的折断声中清军骑兵纷纷落马。
而义字堂的扈从们,也已经在清军的箭雨中开始了战斗,而以车辆和长矛盾牌拒马封堵住防线的他们后面很快就有鸟铳完成装填,在近距离对着清军开火。而那些原本在逃跑的正牌骑士们,被杨丰吓得全停下,然后清军的箭纷纷落在他们身上,不过这些家伙不能打仗归不能打仗,防护是绝对最好的。一水的苏钢甲,甚至部分还是大块钢板,清军的重箭虽然能射穿,但至少不至于像杜松一样被轻易射穿头盔。他们很快也被逼着拿起了盾牌保护自己,还有终于爆发的也举起了高价购买的转轮打火短铳,对着清军方向胡乱射击着。
而此时那支增援的骑兵也赶到。
他们直接斜插清军侧翼。
而此时主攻的清军已经开始冲进义字堂的阵型,但后者并没有溃散。
他们前面的防线还没崩。
所以闯入阵型的清军,反而被那些完成装填的鸟铳手近距离射杀。
说到底他们背后是家乡。
这是他们的家园防线。
哪怕为了不再遭遇上次的屠城之劫,他们也得坚持战斗下去,哪怕他们也在清军的进攻中不断倒下,但在阵型还没崩的情况下他们就还能坚持战斗下去。所以杨丰的设计终究还是成功的,团练的确是最落后的军事体制,但只要是在他们家乡,他们终究还是能爆发一下的。
杨丰接过另一支大狙,瞄准了清军里面一名将领。
后者心有灵犀般转头看着他。
杨丰微微一笑。
紧接着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