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霖昕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不情不愿地放下手,与来人假意寒暄。
“贤妃妹妹,今日倒是巧得很,竟会在御花园相遇。想来,我们好些日子未把酒言欢,妹妹近来可好?”
“托姐姐的福,妹妹近来非常好,不仅身体健康,心情也是轻松愉快。”肖嫦薇面上挂着端庄的笑容,说话轻柔。
“那真是妹妹的福气。”钱霖昕一边说,一边瞥向驻足一旁的容沐汐,得意道,“不过,这份快意还得感谢荣贵人。若非荣贵人降了位份,我们哪来的笑料呢?”
“姐姐说得有理。”肖嫦薇淡淡扫了容沐汐一眼,说道,“当初,荣贵人事事压我们一头,让我们颜面无存。而今,我们尚在妃位,仍旧风光无限,而荣贵人却已落魄,实在叫人唏嘘!”
容沐汐的脸色变了变,目光空洞地盯着枯草满地的土壤,心中无限凄凉。
覃芷怡在一旁打量着容沐汐,知晓她心中苦楚,偷偷伸出手握住容沐汐的手,给予她温暖。
“既然与贤妃妹妹偶遇,不如去我宫里坐坐。”钱霖昕的目光落在容沐汐和覃芷怡身上,“荣贵人和覃常在也得来,不然,本宫总觉着少了些乐趣。”
肖嫦薇感谢钱霖昕的好意,却委婉拒绝,“妹妹在外面逛了一圈,有些乏了,今日便不去叨扰姐姐。改日一定备着厚礼登门谢罪!”
钱霖昕撇了撇嘴,觉得肖嫦薇甚是扫兴,但她企图欺侮容沐汐的心思却并未减少,“贤妃妹妹不愿来我宫里,就算了。荣贵人和覃常在,一定得去!”
容沐汐和覃芷怡对视一眼,手心渐渐渗出汗珠。如果去了钱霖昕的呈祥宫,四下皆是她的奴仆,被欺侮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求助无门,只能成为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淑妃姐姐,这个乐子可得留着,等妹妹一起享用。”肖嫦薇开口道,“怎可姐姐一人独食?”
钱霖昕不悦地拉下脸,转身向呈祥宫走去,“荣贵人、覃常在,还不跟上本宫?本宫有心相邀,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淑妃姐姐,其实……妹妹过来御花园,是有几句话想与荣贵人计较。姐姐也知,荣贵人曾经与妹妹水火不容,趁着这个时候,妹妹是不是该与荣贵人算个清楚?”肖嫦薇笑着看向钱霖昕,令她不容拒绝。
钱霖昕顿了顿,突然大笑道:“原来如此,那姐姐先回呈祥宫,就不打扰妹妹算账了。”
说罢,钱霖昕领着一行人向呈祥宫走去,待他们走远,容沐汐冷着脸问道:“贤妃娘娘要与嫔妾算什么账?是抢了娘娘恩宠之事,还是让娘娘丢脸之事?”
“如果要算,倒是算不清楚,数不胜数。”肖嫦薇淡淡说道。
“欠娘娘的,嫔妾会还个清楚。”容沐汐与肖嫦薇四目相对,好比针尖对麦芒。
肖嫦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一直以来,本宫与荣贵人都是旗鼓相当,与荣贵人的争斗有输有赢。没想到,荣贵人突然被降了位份,变成手下败将。本宫开始有些同情和遗憾。”
容沐汐压制内心的怒火,问道:“贤妃娘娘到底在遗憾什么?”
肖嫦薇定定地望着容沐汐姣好的面颊,柔声说道:“少了你这个竞争对手,日子都过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