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院判尴尬不已,双颊微微泛红,笨嘴拙舌地解释道:“沈常在可是在记恨上次抓药之事?老夫明明记得,药方上的剂量绝无错处,定是抓药出了问题!”
“抓药出了问题?”沈潇湘斜睨向沈院判,“父亲难不成打算将这个错处甩给旁人?”
“为父……”沈院判摇了摇头,“事情过去多日,倒是说不清了。”
“如若父亲真的在意女儿,也不会假手于旁人,让人多了加害女儿的机会。”沈潇湘冷眼看向沈院判。
沈院判愣怔一瞬,连连叹气,“为父哪里想得到这些弯弯绕绕?况且……你到底是得罪了何人?”
“女儿不知。”沈潇湘的嘴角突然噙了一丝冷笑,“但,父亲未必不知。”
“沈常在这是何意?”沈院判顿时变了脸色,原本担忧的神色化作一道道利刃,向沈潇湘直射而去,“莫要无端猜忌他人!为父特意趁夜来探望你,便是担心你被人所害而不自知,这番苦心,你别不知好歹!”
沈潇湘大笑几声,仿佛听了一个笑话。
“你再仔细想想,到底得罪了哪位贵人,令其对你暗中下手。”沈院判理了理衣衫,正要踱步出门,“也好防着点,免得为父同你一起受牵连。”
“药材的剂量,是女儿自己改的。”沈潇湘盯着沈院判的背影,淡淡说道。
沈院判只觉脑子一沉,立刻顿住脚步,转身看向沈潇湘,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在做甚!为何如此?你可知……差点害了为父?”
“害了父亲?”沈潇湘笑着问道,“父亲难道只在意这点?”
沈院判敛起慌乱的神色,皱眉道:“你这么做,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当然,也会连累为父。”
沈潇湘鄙夷地望着沈院判,控诉道:“父亲,你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只惦记着自己的面子、仕途和身家性命,却从未考虑过女儿的感受!”
沈潇湘如此激动,逼得沈院判一时之间愈发慌乱。
他仍想辩驳几句,却被沈潇湘抢先夺了话头,“父亲,莫要忘了,你那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还在宫中,你可曾也这样待她?”
沈院判震惊不已,渐渐瞪大双眼,手指发颤地指向沈潇湘,“你……你是如何得知?”
“哼!”沈潇湘冷哼一声,道,“别把女儿想得如此无能!这宫里的腌臜事,多得是父亲不知,但女儿却知晓。”
“既然你已知晓,便想些法子帮帮芸娘。她毕竟是你的姐姐,总是受呼来喝去之苦,为父甚是难受。”沈院判理直气壮道。
“帮芸娘?”沈潇湘颇为不忿,“我凭何帮她?父亲难道忘了,因为你俩的龌龊心思,让女儿失宠!”
“沈常在!”沈院判厉声道,“芸娘亦是为父之女,与你同根同源。为父帮你,也得帮她,甚至得待她更好。毕竟,是你娘欠了她,欠了她母亲,更欠了为父!”
“我娘欠了你们一家三口,是吗?”沈潇湘双目通红,含泪说道,“可我娘入沈家之前,并未知晓你已有意中人。即使做了沈家主母,每日却受尽冷落,这些年的苦楚,又是谁欠了我娘的?”
沈院判答道:“为父虽然不喜你母亲,却从未亏待于她,可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