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分食(1 / 2)

白无疆见赤羽持一柄赤色长剑向自己袭来,一面向后退,一面命弟子列起波月阵来抵挡着,却又不十分尽心,更不动杀招,高声劝赤羽道:“阁下何必如此执着?你我各让一步,退避三舍,彼此面上也过得去,无论你如何拼命,最终也是为白元做嫁衣,何苦呢?”见赤羽无动于衷,又说道:“按理说是新党与黑刹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你问我以什么角色相拦,那便是和事老、话事人。奈何两边受气,真真的出力不讨好。若是你们知道我的苦楚,便不这般记恨我了。”白无疆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倒也算是完成了惠泽交代的任务,拖住了赤羽的脚步,延缓了与白灵儿的会合。然而,躲在暗处的惠泽却没有那副耐心,待两边斗得难解难分之时,他突然从黑暗里蹿飞出来,向战阵中冲杀过去。

赤羽见是惠泽,也是掠过一丝惊惧,没想到他会在这等围剿之下,不去攻中军上的石三,却来偷袭偏将,不知用的是什么伎俩。这惊惧也是一闪而过,毕竟形势紧迫,一着不慎就要坏了大事,丢了性命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这一路失陷极有可能坏了全盘。因此,即便是拼上性命,也不能失守了。

惠泽将所有的恨意、怨念全发泄在赤羽身上。冲在白无疆前面,向赤羽发起最猛烈的攻击。惠泽的出现,也令白无疆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方才说的那些话他有没有听到,为了表露忠贞,便一改方才出工不出力的颓废模样,卖力地向赤羽攻去。只在片刻间,赤羽所带去的那些弟子便一个个跌落下去。

赤羽也受了些伤,体内五脏受损,一直被波月阵和惠泽两个压着打,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若再强撑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赤羽正欲幻出长剑来与其死拼,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着,倏地原地消失不见了。

惠泽扑了个空,晃了一个趔趄,忙向四周去寻,却找不到他半点身影,即便是至臻化境也该有现身的时候,他这般凭空消失,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白无疆也是惊奇,飞出阵关,飘身至惠泽身边,说道:“这厮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竟然凭空消失了。”

惠泽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转身向来路飞去,留下白无疆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踟蹰了好一阵,也纵身跟在惠泽身后。二人离开后不久,赤羽竟又现出身来。原来是白无相感应到他的危机,知道他秉性刚强、不肯屈就,不得已才出手将他拉入玄镜之中。

赤羽生怕惠泽向后方逃窜,危及到叶一剑,待惠泽一走,他便现出身来,旋即便纵身飘向惠泽与白无疆消失的方向。赤羽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不久,便有两道倩影从南面赶上来,嗅见空气中的血腥气味,纵身跃下,寻见几具新党弟子的尸身,说道:“没有寻见赤羽的尸体,想必还活着。”

“他乃是玄镜史,危难时刻无相尊者也不会见死不救。”另一个人回答道。看了看打斗的痕迹,又说道:“灵儿姐,这里好像不止有黑刹,还有波月阵的痕迹,难道他两家勾结在一起?”

白灵儿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也有些着黑衣的尸首,却不是黑刹忍者,想必是些伪忍者,应该是白无疆。他虽叛逃多年,一直以来用的却还是波月阵。”揩干净手上的血渍,说道:“恐怕是往中路去了。”说完,纵身跳在半空中,顺势向石三方向去了。此二人正是被石三派往南路的白灵儿与石丫。两人之所以能够这般快速地北上驰援赤羽,主要是他们有贵人相助——正是避难的玄算子、有金等人,算中了石三的布阵,便弃了三王峪,投奔南路白灵儿处。

到了白灵儿帐中,玄算子道:“子悠不久将至,你与石丫到北侧山谷中埋伏,等我的信号,便一齐涌出偷袭,若此招不成,必然要遭其反噬。”白灵儿与石丫两个不敢怠慢,忙各带了些弟子往北侧山谷中埋伏,果然,不久之后北面半空中乌压压飞来成千上万的人马来。二人隐身丛林中默不作声,直待黑刹大军略过,与有金、玄算子遭遇了。

玄算子被四名弟子用藤椅驾着,笑吟吟地问子悠道:“想必是黑刹五行者吧?”

子悠见此人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依其法相来看,定是修为高深莫测,因此也不敢怠慢,拱手答道:“正是在下!”说完,便盘算着如何应对他的说辞,没想到玄算子并不循常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可是为新党而来?”

子悠道:“正是!”又反问:“你是新党?”

玄算子摇摇头道:“非也!”

子悠笑吟吟地道:“既然不是新党,为何与一众新党弟子厮混在一起?”

玄算子转头看了看身边抬杠子的弟子,笑道:“他们都是受我胁迫,算是俘虏!”对于这话,子悠哪里肯信,断定了玄算子就是新党的帮手,见其目光深邃,看不清底细,便不敢贸然动手。这番心思尽在玄算子掌握中,在他犹豫不决时,又笑吟吟地道:“我知你定然不信,索性给你个‘投名状’。”指了指北面山谷,道:“你看那里气息氤氲处,在东西两侧分别埋伏着一队人马,东边那一队唤作石三,西边那一队唤作周毋庸。”

子悠几乎要笑出声来。据他所知,石三与周毋庸绝不可能会埋伏在这里。摇了摇头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更没半点瓜葛,何故相欺?莫不是你与新党勾结,有意戏耍我吧?”话到最后,情绪慢慢高涨起来,吩咐身后弟子欲列阵。

玄算子见势不好,忙催着抬杠的弟子道:“快,快跑!”有金晃了一着,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护送着那些弟子向北面山谷跑去。子悠见玄算子毫无招架之力才放下戒备,纵身追上去。深入山谷后,眼看就要追上,却见玄算子猛然转身,向子悠冲杀过来。一面飞,一面大声喝道:“时机已到!”此言一出,只听身后呼声大作,白灵儿与石丫分别从东西两面冲出来,人虽不多,声势却浩大至极。子悠见有老冤家白灵儿,登时慌了神,想要列阵时,早有几个三面兽冲入人群中,左右开弓,击杀了许多忍者。

子悠正不知往哪一方应对,玄算子在他身后大喝一声:“贼徒,还不束手就擒?”这一声高喝几乎吓掉了他的三魂七魄,茫然抬头时,一条白绫缎已向自己身上围拢过来,猛然间收拢起来,将他敷成一只硕大的“蚕蛹”。石丫的飞剑随之赶到,从绫缎的缝隙间刺入人形“蚕蛹”的胸口。有金也随之杀到,将手中一柄黄剑刺向人形“蚕蛹”的后心。白灵儿再度发力,催持着白绫缎猛地收紧,鲜血霎时间从缝隙中喷溅出来,将煞白绫缎染作鲜红。谁也想不到,曾经叱咤察燕几十年的五行者会死在几个后辈手中,若究其缘故,只能一言以蔽之——“邪不胜正”。其实,子悠与千千万万个上桑人一样,矮小的身量是撑不起多少胆色的,之所以如此不可一世,一是仰仗着惠泽打下的基础,二是虚张声势,借以吓唬胆小者,这与噬灵阵的道理是一样的。噬灵阵有什么可怕的呢?可怕的是自己,是藏在内心深处对未知的恐惧。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若能做到无惧无畏、大公无私,便不会受这旁门左道的侵袭。或许子悠的死过于轻巧,轻巧到连他自己也没有做足准备。可是,话说回来,若是连他知道今日必有此劫,以他的胆色,会不会走这一遭都未可知了。

石三在黑刹大军中大杀四方之时,惠泽却悄然出现在身后,随之而来的,还有白无疆的波月阵。

媃儿感应到了惠泽强大的气场,便用意念向石三发出了警告,又将力道从战场中收回,转而攻向惠泽。惠泽没有防备,只觉头脑中一阵眩晕,险些被媃儿攻陷了意识,忙运起气息,将那股能量驱出体外。茫然四顾,却找不到施力者,便又纵身向石三冲杀过去。石三丢了忍者,回身迎上去,却不去取惠泽,而是闪身绕过,直奔白无疆而去。白无疆此刻正指挥弟子列阵迎敌,没想到石三会来打他,直待身影到了眼前,还在慌手慌脚地调运真气应付随之而来的杀招。媃儿在远处“看”得真切,便又转向白无疆发力。白无疆没有惠泽的本事,很轻易便被媃儿攻陷了,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石三纵身赶上,一剑封喉。这一切只在一瞬间,惠泽转身来救时,白无疆已喷着鲜血,从半空中跌落下去。惠泽心头恨意更盛,闪身去取石三,只见一道火光从云霄中直冲下来,乃是一柄长剑,不用问也也知道来者正是赤羽。他心头的恨意要远胜惠泽,因此当他听见喊杀声后,便运足了气力,冲上高处,定准了惠泽的所在,幻出长剑来,迎风挥动,呼地燃起一团火球,擎着它从高处飞身而下,直取惠泽。

赤羽的奋力一击,饶是惠泽也不敢怠慢。他停下身来,运足真气,生生接下这一记猛攻,身子不由地向下坠了坠,正苦苦招架时,石三飞身而来,也擎着一柄巨剑,向他腰身上砍去。惠泽又多运了一道力,将石三的一击也生受了,身子不由地向后飘了几寸。惠泽心里稍微放松些,心道:“以自己之力,战他两个也不在话下。”当务之急是整饬大军,列起噬灵阵来,卸掉新党其余之力。他正欲逼退那两柄长剑,却忽然瞥见自己的后方大本营——旧时皇宫那里火光冲天,随即惨叫声悠悠荡荡传进自己耳中。

惠泽一时慌了神,猛地发力,将赤羽、石三逼退了,纵身跃出战场,撇下那些受难的弟子,径往本营飞去。

石三与赤羽哪里肯善罢甘休,只一对视,便一齐追上前去。媃儿见他两个去追,也欲纵身赶上,却听见身后有人叫喊:“媃儿,哪里去?”媃儿识得这声音,正是白灵儿。便驻足等她赶上,答道:“石三与赤羽一起去追惠泽了,我怕他吃亏,欲赶去相助。”

玄算子的竹椅从后面吱扭扭地抬上来,向他们招手道:“灵儿、石丫、媃儿你们三个一起去,切记,一切听从石三安排,不要轻举妄动。这里交给有金处理!”三人点点头,一起纵身向火海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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