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的一个角落里,令妃幽怨的望着进忠。
“进忠,你给本宫放的什么消息,万岁爷没见到反倒是被娴常在撞见了,要不是皇后娘娘护着我,只怕娴常在还不肯善罢甘休呢。”
进忠哼笑了一声,光影透过树叶照在脸上十分的斑驳。
“倒是奴才的错了,不过这样也好,您是不知道舒嫔现在有多得宠,万岁爷一有空就去看她,除了皇后娘娘和公主那您瞧瞧谁还比得上舒嫔?”
令妃眼睛都瞪大了,“这有什么好的,舒嫔得宠回头又要跟我们使绊子。”
进忠笑了下,手掌攀上令妃细嫩的小手。
“说的是啊,所以舒嫔若是挺过这一阵去,今后可就更没您什么事了,令妃娘娘,您可要居安思危啊。”
令妃歪着头打量着进忠,在心里细细的琢磨着进忠的这番话,他这是要让自己对付舒嫔?
可是她该如何做才好啊?
进忠凑近,在令妃的耳边轻轻呢喃,“舒嫔这身子骨轻轻推一把就没了,那你不是一直也惦念着她呢吗,可别功亏一篑啊。”
宝华殿内,舒嫔抱着一篓子金元宝来烧给十阿哥,推开门却见有一身着素白色宫装的女子跪坐在蒲团上。
娴常在身怀有孕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女子身材娇小,也可以排除恪嫔。
可宫里与她交好的只有二人,那么出现在这里的是谁?
舒嫔怀着满心疑虑走近,近一看竟然是令妃。
舒嫔冷言说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来做什么?”
令妃也没计较舒嫔的出言不逊,开口说:“你是来哭十阿哥的,我是来哭一哭我自己的孩子。”
“你有什么孩子?”
令妃缓缓起身将门关上,殿外的阳光彻底的被隔绝。
舒嫔跪在了蒲团上,令妃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你为十阿哥伤心自己身子都顾不上了,可总比我好多了。好歹,这孩子在你的肚子里,一朝降生,你陪过他哭看过他笑,可我的孩子在哪儿啊?”
舒嫔被令妃的话说的捉不到头脑,“你的孩子?”
令妃何曾有过孩子?
令妃点点头,也给十阿哥上了一炷香。
“是啊,好歹十阿哥也在这世上活了一朝,可我盼啊盼,盼的我眼睛都直了,我的孩子却来不了了。他既来不了我的肚子里更来不了这个世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舒嫔只觉得令妃疯了,她今日的话真真是疯的彻底。
什么来不了这个世上?这都是什么话?
舒嫔皱着眉看着令妃,令妃悲戚的苦笑一声,跪下打开地上放置的食盒,从中拿出了一碗···坐胎药。
熟悉的气味令舒嫔眉头皱得更紧,令妃将坐胎药摆到舒嫔面前,问道:“这汤药的味道你一定很熟悉吧。”
“你怎么会有我的坐胎药?”
令妃冷笑一声,将这害人的东西放了回去。
她自嘲的说:“是我蠢,也是我贪心。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于是便捡了你的药渣也配了一模一样的坐胎药喝着。”
舒嫔不解,只听令妃接着说:“我比你喝的还勤快却依然没有孩子,你停了许久反而有了孩子,舒嫔,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舒嫔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她不想也不敢承认。
那个被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如此算计自己?不,这绝对不可能!
舒嫔眼角含泪,她不敢面对这个结果,故而自己骗自己说道:“有什么奇怪的?”
“坐胎药没有让咱们怀上孩子难道不奇怪?”令妃加重剂量,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
“我去求了公主,公主找人替我看了药方和药渣,这才知道···”
令妃故意引起舒嫔的好奇心,舒嫔果然没有辜负她,她问道:“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