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呐!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四十年让黄毛小儿变油腻大叔,让风华正茂的奶奶变成佝偻老妇。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奶奶背对着窗被光影包围着,看得见微小的浮尘在光影里浮动,仿佛一个个小精灵在时光隧道里穿梭。奶奶花白的头发在阳光里泛着光泽,她的影子投影在墙上拉得很长。志军看呆了,是不是还有一个人类看不见的世界和现实同在,爷爷和妈妈都在那个世界里静静的看着,陪伴着这边的亲人,而这边看不见他们。据说十二岁以下的小孩能看见那个世界的人,但是志军和志刚月季小时候为什么都没看见过妈妈现身呢?志军想妈妈了。
国庆节前两天月季带着男朋友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既是让他登门认亲,也是请志军和奶奶去参加婚礼。俩个年轻人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父亲和奶奶志军都给了红包。奶奶一手拉一个,怎么都看不够亲热不够。家里很久没有那样充满了快乐和喜悦。
从月季穿着打扮上看得出来婆家对她很好,戴着三金,男孩子对月季言听计从的样子。奶奶刮了一下月季的鼻子悄悄打趣她,“女娃子凶点可以但别凶过头了,脾气还是要好点,被人说母老虎可不好听。打一下要给吃颗甜枣。”
月季依偎着奶奶转头对男友笑眯眯的说,“我从没凶过他的,不信你问他。”随即脸色一正,“不许撒谎!”
男友头点得如鸡啄米,“是的是的。”
志军看得哈哈大笑,他放心点了,月季在婆家有人呵护着,不至于吃苦,但是有几句话他还是要说。他对月季和准妹夫说,
“你们俩人记住,男人最值得炫耀的事,让心爱的女人一辈子都在笑;女人最令人佩服的事,让心爱的男人一有空就想往家里跑。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话,说得非常好。你们两个知道该怎么做吗?”
父亲在吞云吐雾,他听了志军的话,是不是为他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找到了开脱的理由,因为不是心爱的人,所以伤害得那么心安理得?
月季和奶奶说了半夜的悄悄话,志军在梦里见到了妈妈。
因为父亲的身体不适宜出门,留在家里,志军和奶奶代表娘家人参加了月季的婚礼。张叔叔和志刚也赶到了月季的婆家。张家小姑托张叔叔给月季包了个厚厚的红包,她和小姑父在外打工没有来。
月季的公婆都还很年轻,四十多岁,一看就是很热情实诚的人,都在外打工,又给儿子买了货车跑运输。家里有爷爷奶奶种着庄稼。农村是两层楼房,给儿子在省城买的婚房。以后月季住得远了,就不容易回来了。
志军望着月季的公婆热情的招呼着宾客,想到晓晓的父母,同样的年龄,为什么差距那么大?难道这就是生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吗?生儿子的人家生活积极向上有奔头,努力挣钱打拼,为儿子创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而晓晓父母之所以不喜欢晓晓,又过得那么消极懈怠,是受传统观念影响认为女儿不能延续香火?没有儿子就没有人生的动力。所以才对晓晓那么苛刻。有人啃老,而他们家啃小。
奶奶和张叔叔是相隔多年再见,俩人坐在一起聊得唏嘘落泪。志军志刚看着月季嫁入了好人家,热泪盈眶,献上衷心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