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顼年点了点头。
“我已经让穆昭先行离开了,她会去安排好一切。
我让你们收拾东西离开,也不是赶你们走,只是让你们带着我娘他们去和穆昭汇合。阿远,你和我一起长大,所以有些事哪怕我不说你也很清楚,对吗?”
陈远闻言,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心虚,随后低着头不语,只有轻轻一脸懵。
什么?
“我娘是个倔脾气,脾气上来比我还难搞,所以不敢和她通气。我会告诉她,说是让她回家祭拜先祖,你们把人往安临城带。”
“为什么是安临城?”
“是啊公子,安临不是东岳的领土吗?”轻轻也有一些不解,茫然的看着容顼年。
“因为这西陵安稳不了太久。”
“怎么会?月国不是已经退兵呢,还说只要您活着……”轻轻入了容家之后就跟着家里人读书识字,她很聪明,有些事只要一想就能明白。
这会儿话说到一半脑子也就拐过弯了。
“那公子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所以我们得走。”容顼年没有说西陵这边对她也虎视眈眈,只是顺势应下。
轻轻想说,公子这就是为了西陵付出的,那就是很大的功劳啊,完全可以让陛下派人保护,或者上阜阳去。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远忽然扯了一把,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就听陈远问:“那公子你呢?”
是啊。
轻轻也反应过来了。
容顼年只是让他们离开,却没说自己要不要离开。
公子留下来不是很危险吗?
“公子,要走一起走。”
容顼年无奈叹息一声,在两个人头上轻轻一敲:“你们俩是不是忘记了,你们公子我还是朝廷命官。就这样离去史书怎么记载我啊?所以我去阜阳复命,之后辞官才能离开。”
“好像也是?”轻轻不太确定。
“安临虽然是东岳的领土,不过司锦年在那边,会安排好一切的。”
“原来是这样啊。”
容顼年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俩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趁着人多,带着夫人她们离开,去安临找穆昭。”
“是。”
“去吧。”
两个人离去。
容顼年也没出去,而是去桌案前,提笔展开宣纸,毛笔沾墨,想了想后将想说的话写在了信上,然后装入信封。一阵风吹来,桌上刚没了镇纸压着的纸张被吹飞在地,容顼年侧头看去,发现窗户没关。
她走过去关好窗户,回到桌前捡起纸张,然后继续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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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从早上开始宣阳就十分热闹。
容顼年安排人给清禾那边送去了粮食,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看向正在忙碌的方孟谦,走了过去。
“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