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露冷光,言之凿凿地道,“你自己对你初爱竹马旧情复燃,不敢承认,开你们两句玩笑就来说什么我推你!像话嘛!”
手上动作骤然一停,云渡呆怔。
她何时喜欢上苏诫啦!
遂辩驳:“您这话才有问题吧。您哪里看出我对苏诫旧情复燃了?您今日看到的我对他好,只是因为我想帮他,不是眼睛看到的那么表面好吗。”
“您不能听他说两句为爱忍辱负重的话,就把心疼的心偏向他呀。
看得出来您跟他关系也不错,可您也是宿屿公子的朋友啊!
他本来就在挽回我,您还故意说那些形容两个人很亲密的话,会让他觉得就是那么回事,无意中会给他很多信心,我会很难处理的!”
思归道:“瞧瞧,还说不是自己的问题。你要真是坦坦荡荡,说话为什么要这么急?”
“你没对他旧情复燃,为什么要装模作样帮他?别说眼睛只能看表面,你那话适用的只是你自己。”
“本公子什么人?医者。但凡是天底下有的,不论是身上之症,还是心上之疾,我皆有研究。”
“我的眼睛,不仅能瞧表皮症状,更能通过外在表象,透视患者本人也不知的疼痛、隐患。”
“你对苏诫确实没有对宿屿眼光热烈,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你更喜欢宿屿,只是因为你根本就没见过宿屿的真实模样,对他有滤镜。”
“什么是滤镜?”云渡插嘴问。
思归:“滤镜就是一层美化你所看到的事物的现象。”
云渡惶然:“我……我没有。我是真的喜欢宿屿公子,没有因为没见过他面容而美化他形象。
我早已想过,他或许都没有栖叶公子生得好,”闻言,思归形状极致漂亮的一边唇角悄然弯翘,露出一个“算你有眼光”的骄傲表情,云渡没在意他,接着说,“甚至没有苏诫好看,可我只爱他。什么样都爱。”
“要长苏诫那样,你也是爱的?”思归问也似地打趣。
言毕,提“作友”认真打量他心上人反应。
但见云渡听了这话,眉毛一跳,两颞陡然搐了搐,突然脑神经好像打了结,被蚂蚁噬咬了两口一样的疼。
“栖叶公子真是,为何要讲这种风马牛之言?!”震惊且迷惑,且带着一丝嫌弃。
思归道:“万一苏诫就是宿屿,宿屿就是苏诫,你当如何?”
“不可能。”云渡斩钉截铁,“虽然您是我认识的人当中,唯一一个见过宿屿公子真容的人,但您休想用这种荒谬的言论来戏耍我,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相似都算不上。”
“哦?”他随声应和,心中却在自傲自喜,自哀自叹,觉得自己好孤独。
强大得好孤独。
每一出手,何方求败?
思归淡淡道:“我就是好奇,如果新欢和旧爱是同一个人,身陷其中的人会做怎样抉择?”
云渡:“别人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问题不存在,就没有答案。”明显的厌恶这个话题。
思归依然追着问,想知道这位鼓里的姑娘对自己理解到的事物有多大信心。
关于苏诫与宿屿的差别,云渡本不想说,因为她觉得与人谈论这样问题,就好像苏诫真是宿屿,她却要找证据否定。
这种感觉与自己私下去想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行为她好反感。
然而迫于提起此话题的对象是她不敢且不能反抗的问思归,不情愿也要情愿。
云渡于是缓缓磨着香,把自己心里曾猜想,又否定了的那些“证明”娓娓说给思归听。
思归听完,润泽俊目忽别惯常清傲,竟难见的温波漾漾,带着一缕似有还无的凄凉,犹似饱受情伤般凄美幽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