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说道:“表公子熟文,武方面……,六艺在众世家子弟中可数一二,但那点仪式性的才能,出了家门毫无用处。”
“东曦山庄以武兴门,门中弟子均选的十岁以下,天资不凡的孩童进行教练,还是在外面分舵授学,一直要等到学有所成,入门时间达到规定年时才可入本部拜见庄主。”
“表公子若真在东曦山庄,以他年龄和才能是不可能在本部的,即使是在分舵,最多都是务杂人员。”
“公子上回不是同属下说,让属下暂理竹月深之事么,期间就收到密信说那带孩子的妇人逃出大彧后,在南武一个东曦山庄分舵歇了两天,径直就去了东曦山庄所在海岛——月坠渊,是以客人身份去的。”
“那妇人到了本部,是直接见的东曦山庄的庄主,两人的谈话时间很短,应是有事说事的状况。咱们的人在东曦山庄动作有限,实在探不出更多了。”
“属下也知这妇人极其可疑,所以就下令让我们的人重点盯着,看看她除了和那神秘的庄主接触,是否还与其他人瓜葛。”
苏诫踱步至岸沿,望着风吹皱的黑油油的河水:
“根据我之猜测,
很可能阿胤先是接触过了羡娘,
在我的事情上达成了某种合作,
而后又通过某种途径,
与东曦山庄做了交易,
如此,
才能解释为什么羡娘手里会有阿胤的亲笔画,
以及为什么东曦山庄的人看似奔我而来,
重点却是与慕慕比划,他们不是非要取我性命,只过几招便悠然离去了这些事。”
“公子的意思……那叫羡娘的妇人接近您,不只是为夫报仇,还是表公子为杀您而设计谋?而珣州这一次,他主要是来探表姑娘的?!”渊震惊,忧愁。
苏诫满眼悲苦,思绪如麻团一般乱糟糟:
“我弑爱上位全境皆知,他如果活着,不会不知。”
“他与慕慕姐弟情深,知道我杀了他阿姊……,呵,不知会想我怎样死才解得了心头之恨?哈哈……”
苏诫说罢,含泪疯笑。
渊看他孑立绵绵夜雨中,水漉漉的墨发连着湿哒哒的玄袍,苍茫天地间,他的形容是那样的悲凉。
他知道公子所有的事,但公子的心伤、艰难以及无奈,他无能为力。
他如他,都是在天倾地陷时刻接受大任的人,他能做的只有遵令行事,确保公子的计划的每一步顺利进行,抚慰伤痛、暖言送抱这些他是做不来。
当然,公子也不需要。
他想要的,唯表姑娘一人尔。
只有她,抚得平他心上万千伤。
“只是……”苏诫提了两字便顿了话头。
他握住自己脑门,揉捏两颞,很是头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