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踩着厚雪，游走于城中。
他在寻找赚取灵石的方法，但没有令他满意的。
“还是要救众生于水火，但眼下的情况不宜如此，秘境即将开启，一旦因此而招仇视，秘境之行必被围剿，此为轻，若无法进入秘境，杀戮便无法开始。”
他的目的一直都很清楚，那就是解救生灵与阴阳徘徊茫然之间，秘境资源的获取，根本没怎么想过。
能获得自然更好，但杀戮才是正途，而此次的行为注定不会轻松，别的生灵也不蠢。
“秘境也要仔细观察后才能动手，我可以隐藏，他人自然也可以，若没有杀干净，我也只能跑了，如果能修炼一种瞳术就好了，可以看透生灵修为境界的瞳术，失败的概率就会降低。”
这个想法在脑海闪过，随后便被清去。
先不说有没有运气遇到，单是神魂类的神术他都未曾遇到一个，更何况更为稀有的瞳术呢？
再者，一个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哦不，他没有过还钱的想法，欠债的事已经告诉严盛了，只需接近千年时告知自己即可。
一个倾家荡产，住哪里都是个问题的人，如何获得那种稀世神术？大势力的天骄们哪个不比他有钱？（年龄问题，不是只有同代）
“任何暴露实力，引人注目的事情都不能做，越低调，秘境收获越丰厚，但现在连观看神术的机会都没有，若是那柳谣正常点我便待在商会了。”
神经病责怪神经病。
“衣物也不能卖，如果能偷偷与人交易一些就好了。”
……
“你要当歌姬？”
“是我哪里有问题吗？”
“别了，我看你杀气颇重，到时候吓到客人怎么办？”
末：……
最快得到灵石的方法失效。
“我会吹笛子，只求您能给点钱，但我不能露面，您看行吗？”末恳求着。
转身离开的中年男子停下脚步，扭头挑眉看向他，说道：“你先吹个我听听如何。”
他并不认为这个隐约有杀气漂浮的青年有此艺术。
“好。”
刚答应下来，他发现笛子没了。
“我笛子呢？？？”
翻找无果后，他忽然想起笛子在那没被摧灭的戒指内。
末尴尬地笑了笑，不等他开口，中年男人说道：“算了，我还有要事，来不及听你奏乐，再会。”
言罢，男人转身离去。
“又是个没本事还喜欢装样子的，唉。”
末：……
……
“您看我可以吗？但我只卖艺不卖身。”
末曾听说过，童子之身与处子之身双修能够大幅提升修为。
但由于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也就保留了下来。
“事还不少，没有没有，赶紧滚。”
“给个机会嘛，您姿容如此美丽，心地定然也十分善良。”
结果就是，老鸨命人将他推了出去。
“一个找工作的家伙，还挑上了，装什么清高，真清高来这里？私底下不知道玩多花呢。”
末：……
又一次失败。
……
“您看我可以当杀手吗？”
“可以，不过要通过考验，并且经过至少一年的培训。”冰冷的黑夜人冷漠道。
“再见哥。”
……
又被拒绝数次，末已然无奈了。
他可不能浪费一个月的时间，但能够快速得到灵石的方法他都找了，不是看不起他，就是价格太低。
“唉，还是卖衣服吧，找找黑市在哪。”
灯火通明的街道，人潮涌动，行人驻足欣赏，摊位前讨价。
询问得知位置后，末披上黑袍走去。
拐入一条漆黑的小巷之中，巷内传来孩童的声音。
“长得跟个怪物一样，还是个乞丐，你的父母就是因为你像个怪物才抛弃你的！哈哈哈哈哈，你们说呢？”
“说的对，长相如此丑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其他种族的生灵呢，简直丢我们人族的脸！所幸这家伙一直都待在这里若是让其他种族的生灵看到，定然会吵醒我们。”
“你这么丑的家伙就不该活在世上！上次打断了你一条腿，这次我就将你另一条腿打断！”
末隐藏身形后，走了过去，看到了欺凌的一幕。
几个衣着普通的男孩与女孩傲视着那倚靠着墙壁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孩子。
发丝杂乱不堪，满是灰尘的小脸上居然有些皱纹，左侧脸颊有些陷入口腔之中，显然，这孩子的左侧没有牙齿。
右侧脸颊像是没有骨骼支撑，血肉，肌肤垂落，十分的吓人。
那脸颊垂落的一侧，眼睛仿佛随时都会掉出来。
活脱脱的像是恶鬼现世！
褴褛的衣衫被血液染红，勉强遮挡身体，一旁，宽大的破烂大袍被扔到高处。
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那小孩无动于衷。
先前说要打断其腿的男孩走向那小孩子，一脚踹在其胸膛处。
“跟你说话为什么不回答！”男孩怒色厉问。
仍旧无言，但其双拳却死死握紧，指甲都陷入血肉之中。（能说话）
末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心道“弱者欺负更弱者，更弱者无法反抗只能承受，而且这男孩的存在感明显在这群孩童中很低，不然不会如此出风头。
更弱者对他的无视，使得其恼怒，不出意外，他要验证他的话了。
可以救下来，修炼资质倒是有，就是不知能达到什么水平，算了，还是先用她引诱一些生灵吧，再不抢钱真活不下去了。
绝望时的希望最是诱惑，忠诚的问题在短时间内也没什么问题。”
末并未急着出手，仍在观看。
见其不言，男孩感受到了挑衅，又接连踹了数脚。
小孩恐怖的面容因疼痛更加扭曲。
“让你无视我！”
砰。
砰。
砰。
“啊！！！！”终是无法忍受，喊了出来，声音怪异，已无法分辨是否是人类叫声。
男孩停止了动作，露出喜色。
“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他退后几步，惨叫声于小巷中回荡。
“烦不烦啊，大晚上的能不能滚去死啊！还有你们这群小杂种，打人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
一道骂声传来。
“我们打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服你来打我！你敢打我吗？住在死人地方的家伙。”
孩童中有人嚣张回应，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中。
双方对骂了一会，另一道声音消失了。
小巷再次归于寂静。
“老规矩，一人打一下，出了事都跑不了。”
几人点头同意。
“这次打右腿，让她彻底站不起来！”一人提议。
“好。”其余人附和。
一人取出一根有些粗大棍子，说道：“谁先来？”
先前的男孩急切道：“我先来！”
随即上前一把夺过棍子，转身朝小孩走去。（八九岁左右，这几个十三四）
男孩双手握紧木棍，高高举过头顶。
咔！
木棍微裂。
极致的痛苦瞬间充斥身体，眼前天旋地转，险些昏死过去。
男孩表情十分兴奋，手舞足蹈，甚至高呼出声。
一人要过木棍，挥下。
……
七人砸过，木棍断裂，那孩童已昏死过去，生机正在消散。
“你们砸坏了我还砸什么？”
一人抗议，还有一人附和。
忽然，末出现在孩童身旁。
“还能救回来，发个呆差点出事。”
几人回过神，一人道：“你是谁！不许救这个家伙！”
末有些疑惑，却并且看向它们，感知着眼前之人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眼前之人与他并非同性。
末更显疑惑，不是都写是位落寞的男天才吗？难道这个是女天才？不管了，还是先救吧。
这也是末会选择救下她的原因之一。
“风光靓丽下总是会有些无光之地。”
“我说不许救她！你耳朵聋了吗？！”
嘭！
开口之人双腿爆成血雾。
他的嘴被封住了，无法叫喊出声，也并未昏厥而死，灵力在保护着他。
身旁同伴被溅得满身是血，他们没有恐惧，一脸茫然。
一人回过神，想要尖叫、大喊，却发现嘴巴无法开合。
他惊慌地挥舞着手臂，想要驱赶走什么。
其余人也在他的行为下归神，一如此人一般，面色极恐，他们想跑，双腿如灌铅般，无法抬起。
一滴滴液体自裤间滴落，一股恶臭的气味开始弥漫。
昏倒女孩身上的臭气熏天，再加之几人大小失禁，小巷之中已难以呼吸。
末在这时站起身来。
灵气包裹着自身，隔绝了那股恶臭。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这么没脑子，不过，我想我没必要问了。”
倚靠墙壁昏厥的女孩苏醒，不等她了解周遭信息，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们现在动不了了，你会怎么选择？”末笑若春风，一柄匕首出现在女孩手边，只要勾一勾手便能触碰到。
“你的腿没有恢复，如果想要杀他们，只能爬过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他们一命……”
“不留。”
女孩的声音冷漠。
黑袍下，末嘴角勾起，笑容灿烂。
“武器在你手边，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
“谢谢。”
女孩侧倒身子，双腿的剧痛令她嘴角溢出鲜血，没有表情，没有痛苦哀嚎。
她抓住匕首，抬起手臂，朝着几名少年少女爬去。
丑陋的面容，缓慢地爬行，使得她像九幽深渊的魔鬼，无尽的寒冷席卷，寒气似冻结了空间。
末也感觉到了，灵力无法阻隔，身躯都在微微发抖，他并不在意，笑容依旧。
“只有于极境中蜕生的疯子，才配涅盘。”
她一点一点爬行，弯曲着手指拖动残躯。
尽生之力于此刻重归于身。
日月不降于吾，吾自临踏日月。
少年少女不再恐惧，而是恳求，但他们无法开口言语，表情生动可怜。
啪。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