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因推开沉重的大门,石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嘎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沉寂,那股陈腐的气息仿佛能穿透骨髓,让人不由得感到一丝压迫感。
当门缓缓打开时,昏暗的光线透过缝隙洒在地上,映射出一片神秘而压抑的阴影。
门的后面是一片古老的大厅,空旷得令人不禁生出几分孤寂的感觉。
墙壁上挂着几幅泛黄的画作,几乎看不清楚细节,只有模糊的轮廓与失色的色彩。
这个地方十分沉寂。
夏因只感到了一股隐隐的不安在空气中弥漫。
墨痕没有多做停留,从身后拿起一卷古旧的羊皮卷轴。
他轻轻展开,指尖在上面滑动,停留在一处画有复杂符文与标记的地图上。
那是一座庞大的堡垒,房间和走廊的布局错综复杂,宛如迷宫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墨痕低声道:“这是堡垒的地图,仔细看,每个房间的构造都异常复杂。”
他们继续前行。
步伐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声音仿佛被吞噬掉般迅速消散,周围依旧死寂。
走廊两旁是破败的门框,许多房间都显得空空如也,只是偶尔能看到墙角和灰尘。
走了一段路程后,墨痕停下脚步,指向前方:“到了。”他轻声说道。
房间的门并不显眼,门板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某种力量撕裂过。
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人不由得皱眉。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门口微弱的光线从外面透进来,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空气沉闷、凝重,带着一股长久未曾流通的气息。
墙壁由粗糙的石材砌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房间内部的昏暗吞噬了所有的光亮。
地面上,有一滩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时间的流逝让它从鲜艳变得暗淡。
血迹沿着地面蔓延,勾画出一条不规则的痕迹,诉说着某种剧烈的挣扎。
血迹的边缘开始脱落,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印记和微小的碎片。
?干涸的血迹??
夏因仔细看了看那块血迹,目光微凝,低声推断:“这血迹,应该是几个月前所产生的。”
他蹲下身,细细观察着血迹的形态与分布,脑海里迅速运转,寻找着线索。
“?这位置,这形状……毫无防备的致命一击吗??”
然而,夏因的眉头随即皱起——“但,骸骨呢?”
他低头沉思,如果真的是某个死者留下的血迹,按理说应该会有相应的骸骨或残骸才对。
然而,这里除了血迹,什么也没有。
?难道尸体被清除了吗??
拇指小姐走上前,凝视着血迹,眉头紧锁。
她低声道,“根据血迹中残留的灵性痕迹判断,”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此人可能习得了司欲学的某些技艺。”
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处细节,又轻声补充道,“但若真是修习了司欲学,按理来说,他不应死得如此突然。”
墨痕走进房间,环顾四周,面色凝重:“就是这里,两名单独探索的行会成员都在这里消失了。”
他说道,声音低沉且带有些许无奈,“我们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行会要求我们调查清楚。”
他顿了顿,随即说道:“我去做个仪式,你们在这里等一等。”
语气中没有太多波动,但言下之意,显然是希望大家保持警惕。
就在这时,旁边站着的那个人突然开口:“我可以帮忙。”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与疏离,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夏因和拇指小姐不自觉地转头看向他。
那人身穿一件深色的斗篷,披风的边缘带着些微的金线刺绣,简朴却不失优雅。
他的衣服似乎经过了长时间的磨损,表面带着一些细小的裂痕,隐约显示出历经风雨的痕迹。
斗篷的帽子低低地遮住了他的面容,仅能看见一双透过阴影微微发绿光的眼睛,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冷漠与深沉。
夏因看了看他,心中一动。
?幸好我们四人中,还有一位擅长沉寂学的棉花阁下。?
墨痕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低头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来主持吧。我先去做些仪式前的准备。”
他话音未落,便开始在地上划出复杂的符文,准备进行某种仪式。
拇指小姐没有反应,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棉花先生缓步走到那块血迹附近,停下脚步,指尖轻轻碰触到地面。
他的动作极为缓慢,在与这片寂静的空气沟通。
夏因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场——一种几乎能够融入周围环境的气息,犹如死水般沉寂。
夏因本能地想做出某个动作,或者说,想表现出什么。
然而,突然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是什么动作??
似乎很重要,却又不那么关键。
此时,棉花闭上了眼睛,低声道:“这里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些血迹并非单纯的意外。”
他的话语带有一种古老的节奏感,就像是在吟唱某咒语。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些微的红光,缓缓说道:“血迹并非来自单一事件,它们是多个不同来源的血液交织在一起。看似简单,但实际却复杂得多。”
“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如何处理那个尸体的吗?”拇指小姐突然开口,面向着棉花,声音中带着几分回忆的意味。
她的话让夏因有些愣住,但她接下来的解释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是因为我们五个人共同合作,再次杀死了它。随后,你施展了寂静术,掩盖了所有声响...多亏了鳞甲阁下精湛的技艺。”
站在一旁的鳞甲阁下摸了摸自己标志性的八字胡,听到夸奖不免有些谦虚地笑了笑,“拇指小姐过奖了,实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哈哈,毕竟任务这么简单,我们五人完全没必要如此紧张。行会这次派我们来调查,我倒觉得这事完全不复杂。”
他的身形高大,穿着一套深色的长袍,袍子上布满了细致的符文刺绣,散发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长袍的下摆随着他微微摆动的步伐轻轻拂动,带着一种沉稳的气势。
他的还是那么眼睛深邃,眉宇间透着几分锋利。
那把精致的金属手杖,伴随着他的话语,正在泛着微光。
夏因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却隐隐感觉到一种奇怪的不安。
那种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