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薄弱的红光致盲防护面罩。
电压不稳的台灯在机房投下蜘蛛节肢状的阴影。
姜予安左手夹着半瓶碘伏,右手捏着的螺丝刀尖端还沾着凝固血渍——
黑色战术服前襟开了道二十公分豁口,蠕动的纳米虫撞在金属工作台边缘咣当作响。
“咳……北闸口防爆线咋整的!”
程念抱着卷碎石纹胶带摔进来,马尾辫散了半边。
台风天的潮气裹着柴油味突然涌进加压舱。
操作台突然迸出火花。
姜予安虎口被电线烫得猛地一缩,怀表吊坠磕在量子校准仪侧面的铛啷声格外刺耳。
二十米外的合金防爆门滋啦划出三道橙色划痕,像被看不见的野兽挠过。
“当啷!”
——银龙合金铸锭突然滚到两人中间。
“呆子!把读数倒过来念!”
程念突然抓起工作台上的蒸馏水往地上一砸。
姜予安突然意识到指尖铂金表盘早停在了11:27刻度。
暴雨拍窗的轰鸣中隐约听见老周头常哼的那句苗疆小调。
滋滋电流陡然变调成金属撕裂声,她抄起备用蓄电池横握当锤,冲着变频器第四颗铆钉重重凿下。
七层新的闸门突然冒起青烟,程念的尖叫和警报同时炸开。
“开永久冷冻仓!师傅说过电源线置物柜下边……”
姜予安后槽牙差点咬碎。
话音未落蓄电池迸出火星,他顺势滚进操作台侧柜。
二十发锈蚀钢钉擦着战术靴后跟钉进铸铁地板,液压泵漏出的蓝色机油突然凝固成蜘蛛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