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叫哈维斯特。”
阿凯因的话音刚落,黑色的珠子就震动了起来,分子间的结合力变松散,黑色的物质像烟一样冒了出来,这个诞生于黑暗之中的怪异物体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是哈维斯特。”
“我要对你做几项检测,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实验管里吧。”
阿凯因指了指一个3米高的玻璃管,对人类来说,那是个狭小得连10分钟都待不住的地方,不过对魔法生物来说,时间的持续性这种概念是不存在的。
那天夜里,卡尼斯和阿琳潜入了实验室,因为没得到阿凯因的许可,所以两人都很紧张,不过在看到哈维斯特的瞬间,那种紧张情绪就消失了。
身高2米的人形黑影,纤细的腰部搭配着宽阔且充满力量感的肩膀,让卡尼斯的心里泛起了波澜。
“这就是师父的……”
这是大魔法师耗费150年完成的魔法生物学的精华之作,而且它还继承了阿凯因的记忆,是兼具智慧的魔法生物。
和卡尼斯不同,阿琳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身体颤抖着。
“呃呃,好怪异,我还以为会和人类差不多呢。”
“魔法生物要是长得不可怕,那还有谁会害怕?在我看来,这个形态很厉害,很有战斗气息。”
“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卡尼斯没在意,要是她不喜欢,反而是好事。
‘等着我,哈维斯特,我会成为你的主人的。’
阿凯因说要在他和阿琳之中选一个做哈维斯特的主人,当然了,阿琳是很珍贵的朋友,可在这种事上,他是不会让步的,他一定要通过善意的竞争来证明自己有这个资格。
“卡尼斯,咱们走吧,师父可能要来了。”
“嗯?啊,好的。”
阿琳熄灭了灯,跟在卡尼斯身后走了出去,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住,回头看去,哈维斯特那压抑且暴躁的情绪传递了过来。
“妈妈!”
阿琳像逃跑一样离开了房间,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靠近过实验室,不过对于从小在拉达姆的仓库里生活过的她来说,又没办法就这样把哈维斯特丢下不管。
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阿琳鼓起勇气来到了实验室,哈维斯特还像之前一样,被关在玻璃管里。
“你很憋闷吧?”
没有听到回应,阿琳便查看起玻璃管上的装置,寻找开关。
“我可以让你出来一会儿。”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憋闷?”
阿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声音阴森森的,让人不自觉地害怕。
“你都已经被关一个月了。”
“觉得无法活动的状态很不舒服,那是人类的想法,我感知不到时间,就算永远这样被关着也没关系。”
阿琳像是不信似的,摇了摇头,因为她感受到的哈维斯特的气息,充满了压抑和憋闷的感觉。
“……不过,也许你说得对。”
“你想到什么了吗?”
“嗯,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好奇心吧?好像这个表述不太合适,我从诞生起就被设定要不断学习,可现在却没办法学习。”
“你说的憋闷就是指这个。”
哈维斯特陷入了沉思,真的是这样吗?
“你怎么能读懂我的情绪?”
“嘿嘿,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我在拉达姆生活了很久。”
“拉达姆,是托尔米亚的首都巴斯卡的贫民窟,有着高难度的隐蔽设施和剧烈的人口变动,估计是在大陆上失去领地的艾因族的小聚居地。”
就连在拉达姆生活过的阿琳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哈维斯特先生知道得好多。”
“你有什么信息可以分享吗?”
“你是想和我聊天吗?”
“看来是,没办法,只能和你聊天了,毕竟我现在还没有能共享精神的主人。”
阿琳和哈维斯特聊了一整晚,对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度过的阿琳来说,像这样和别人聊天还是头一回呢。
经过两个月的实验,哈维斯特终于获得了自由,阿凯因打开了玻璃管,可哈维斯特还是一动不动。
“跟我来,你会和卡尼斯产生共鸣,不过不会受到从属的约束,理由我之后会慢慢跟你解释。”
哈维斯特没有回应,有着超人运算速度的魔法生物反应这么慢,这很出乎阿凯因的意料,所以他转过头去看。
“怎么了?有什么顾虑吗?”
“为什么是卡尼斯?”
“嗯?你不愿意吗?还没进行精神共鸣就已经对某人有偏好,这挺奇怪的。”
“我继承了你的记忆,让我从属于你并没有什么好处,这点我明白,可卡尼斯很固执,自尊心也很强,他不太可能听我的建议,这种性格在战斗中可是弱点。”
“确实是这样。”
“相反,阿琳就不一样了,她在拉达姆生活了10年,除了卡尼斯,没见过其他人,因为这样的经历,她的精神感应能力异常敏感。”
“你是说超感吗?”
超感就是对任何事物都能像初次见到一样去认知的独特脑电波模式,阿琳从幼儿时期开始就什么都看不到,在那种状态下,大脑发育成型了,所以她没办法像普通人那样区分事物,不过她捕捉事物所蕴含感觉的能力却是极强的,虽然有很多不便之处,但对精神系魔法师来说,这可以说是绝佳的天赋了。
阿凯因也知道阿琳的天赋比卡尼斯更特别。
“阿琳不行,那孩子太心软了。”
“我不太理解,超感可以弥补其他缺点,还能有剩余,要是她的话,能将我的能力最大化。”
阿凯因露出了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