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华国的第一款拳头产品(求月票)
“如果我们真的能够造出世界一流的晶体管收音机,通过经互会应该不愁买家。”钱院长在听说了他们的想法后心想。
和其他只做科研工作的科学家不同,钱院长的身份地位和工作性质决定了,他能够接触到非常多其他方面的信息。
内部刊物上有不少信息都显示着当下华国经济情况的紧张。
这种紧张不仅仅是物资层面的不充裕,在外汇层面更是如此。
哪怕去年靠导弹技术很是从苏俄那换了一笔美元外汇,但和当前面临的情况来说依然捉襟见肘。
首先是和苏俄的贸易往来,对方占华国外贸总额,从59年的48%降低到今年的不足10%。
和东欧国家的贸易往来,也会从50年代的20%到30%降低一半左右。
这主要还是因为华国缺乏硬通货,没有一款拳头产品,对他们来说是必须的。
钱院长敏锐捕捉到了晶体管收音机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打破当下华国面临的窘境。
“两个月时间能够造出一台样机吗”钱院长问道。
他接着说:“如果你们能够造出样机,3月初在德意志的莱比锡会举办莱比锡春季贸易博览会。
我想的是我们把它带到莱比锡贸易博览会进行展览,看能不能凭此获得一部分的外贸订单。”
莱比锡贸易博览会一年举办两次,春天一次,秋天一次,是整个东德意志最重要的国际贸易展会之一。
这一展会不仅仅有经互会的成员国参与,西方国家也会参与。
钱院长意识到这会是一个好的机会。
“但前提是,它不能超出外界的理解,不能展现不属于当下的技术,但又要体现足够的技术含量,要和世界最好的那批晶体管收音机相媲美。”钱院长补充道。
吴锡九推了推眼镜,严肃道:“我认为完全有可能。
我们不一定要做到最好,我们只需要做到最好的那批,它就不愁销路。
我们只需要比东德和苏俄他们造的晶体更好就行。
苏俄他们造的spido我有用过,灵敏度和可靠性都很差,甚至不如阿美莉卡五十年代的产品。
而德意志的stern-radio或者rft要好一些,但好的有限。
同样是质量不稳定。
两个月时间,我们一定能造出超越他们的晶体管收音机。”
spido由拉脱维亚的vef工厂在1960年推出,从音质到灵敏度再到可靠性都很堪忧。
而且苏俄也好,东德意志也好,他们产的晶体管收音机和阿美莉卡、霓虹产的,除了性能上,在设计本身上也很丑。
属于是一眼就不如的那种。
(1957年索尼tr-63晶体管收音机)
(1960年spido收音机)
(spido收音机内部结构)
(spido收音机电路图)
尽管spido收音机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它在当下依然是苏俄难得的能够出口到全球的消费电子产品了。
此时在座科学家们的短期目标就是在两个月时间内,完成一款比spido收音机更出色产品的设计。
“嗯,锡九,你说的没错,我们总不能一直向东欧的同志们出口纺织品和农产品,我们也得出口一点有技术含量的商品给他们。”
在众多科学家之中,吴锡九、黄昆和王守武三人关系不错,大家有着相似的背景,都是在海外留学归来。
其中黄昆和王守武年纪相仿,吴锡九要年轻个十来岁。
三人中,黄昆有点老大哥的意思在,他有着顶级履历,在英格兰的时候,和马克斯玻恩合著了《晶格动力学理论》。
就是量子力学奠基人的那个玻恩。
上午工作结束后,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三人坐在一起,黄昆说道:“晶体管收音机确实是个不错的方向。
我们要补的课太多了。
从晶体管收音机入手,一方面收音机的受众范围广,技术难度不高,适合作为练手的设备。
但练手不等于说它就没有技术含量,要想把一台晶体管收音机做好也不是容易的事。
无论是晶体管原材料的制造和提纯,还是说晶体管本身的制造工艺,我们都需要摸索。
唉,很可能真的如钱院长所说的那样,时间不多了。
另外一方面对国家而言,也多了一个创汇的渠道。
就我所知,过去我们可从来没出口过电子工业产品到国外。
如果真的能造出来,不但能缓解国家的外汇储备压力,更是历史性的突破。”
吴锡九补充道:“就是没有。
我们造的电视机、收音机这些玩意,毛子才看不上呢。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两个月时间造一台样品,拿到莱比锡去给老外们开开眼。
正好毛子也造了spido,有对比才能证明我们造的晶体管收音机有多优秀。”
王守武笑道:“要我说,我们选择的这个方向就很合适。
本身围绕晶体管计算机,也应该是小型化、集成化,晶体管计算机很好的符合了这个特点。
刚才锡九说的spido,你们没见过这玩意我可见过,我给燕京无线电厂做技术指导的时候,我们可是拆过一台spido。
它里面就十个晶体管,八个П-15和两个П-423,和个午餐盒似的。
和那玩意比起来,它既不精致也不美观。”
王守武在应用物理研究所工作,58年的时候负责了第一批晶体管的研发,从57年开始燕京的无线电厂一五计划支持下,开始研发晶体管收音机,他就负责技术指导。
如果说攀枝的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那么燕京无线电厂就属于是一片死气沉沉。
因为你敢信,一夜之间,厂里数得着的工程师人全没影了。
从总工程师到被调走了。
“不是,老吴,你们一机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直接把我们人给全部调走了。”陈运辉是燕京无线电厂的厂长。
如果他不是厂长,那他也得被调走。
元旦回来,陈运辉就听闻噩耗,秘书小李跑来和他说没人了。
他以为的没人是工人们没回来上班,他想着大家迟到很正常。
毕竟两天的假结束后,想着晚点来上班,他也会有类似想法。
当时华国没实行双休也没调休,按照49年的放假办法,元旦就一天,平时星期天是休息日,1962年的1月1日正好是星期一,相当于连着星期天一起放了。
结果小李和他说的是工程师们全都被调走了。
他这才上杆子跑到一机部去闹。
没人了是什么情况,没人了我还怎么开展工作。
无线电厂承担的生产任务和研发任务相当重,不仅仅是真空管收音机生产、晶体管收音机的研发那么简单,还包括了军用、民用通信设备的生产,在当下甚至还承担了少数雷达设备零部件的研发。
“运辉同志你来了正好,正想着通知你呢,结果你这就来了。”老吴,吴运铎,被誉为华国的保尔柯察金,顶级狠人。
要不是因为人都没了,陈运辉是万万不敢和吴运铎叫板的。
这也是没办法。
“你准备准备,陆续整个燕京无线电厂都要往内陆搬,研发和生产要分开,从工厂职责上,燕京无线电厂只负责生产,研发会由其他同志负责。”
陈运辉立正道:“听从安排。
可老吴,我能理解肯定发生了什么,但厂里一个工程师都不给我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不用管研发了,但我生产是不是还得有工程师我的工艺优化,制造工艺的调整,是不是还是得有工程师来负责
我一些设备维修是不是还得有工程师来做呢
你这一言不合把我的工程师全都抽调走,这也照样会影响到我们的生产啊。”
吴运铎大声道:“我没空给你废话,就一句话后续会陆续给你配一批高校的理工科学生给你。
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重新培养成你们厂的工程师!”
陈运辉点头:“好,我明白了。
我再多一句嘴,能不能给我配水木或者燕大的”
吴运铎说:“我尽量吧。”
带着不安的心情离开一机部之后,陈运辉满脑子都是怎么和厂里的职工们说。
这可不是小事,整个厂往内陆转,那可是拖家带口一起走。
不过等他回到厂才听说,那些突然被调走的工程师们,全部都是举家搬迁。
因为当下一般同一个单位会住在一起,大家都挤在同一栋楼里。
因此谁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很容易闹的人尽皆知,就源于此。
陈运辉这才知道,原来已经消失的工程师们,在元旦当天就全部都举家搬迁了。
这既让他为后续工作开展有了信心,已经有同志打样了,我们又有什么怨言呢又为这不知道原因的变化而感到不安。
类似的变化不仅仅发生在无线电厂,树莓派带来的影响是全方位的。
燕京,华国科学院。
里面一间久未使用的办公室突然被腾空,在门口挂上了计算中心的牌子。
从类似华国科学院这样的科研机构到各大高校,都得到了通知,说有数值计算方面的需求可以给计算中心递条子。
“各位,我简单讲一个事,我们新成立了计算中心,大家有什么数值计算上的需求可以尽管去给计算中心递条子,他们那边会根据难易程度和对应的轻重缓急程度给大家回复。”
郭院长在内部会议上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