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虔看着城楼下的周稷,那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也只有他知道对方到底有多想报仇雪恨。
他家里的遭遇突变,若不是周稷用性命相救,他们一家老小如今也早就去阎罗王那里见了面。
冰冷的剑刃抵在他的脖颈,但是却感觉不到半分恐惧,目光的死死地望着周稷,眼里带着几分不舍。
手心被硌得发痛,从小就到大,除了周稷便在没有把他当正常的人看,他当然知道,家族里的那些人,经常在背后嘲笑他是傻子。
他天生就愚笨,被人欺负了也不会骂回去,父母也一度觉得他没有出息。
是周稷一直在保护他,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他能活到今天,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阿稷,你不用管我,我今日若是死了,你就帮我杀了这狗皇帝,就当是拿他的血,给老子上供了!”
皇帝众人没想到白虔居然会连命都不要,气得手都隐隐在发抖。
而城楼下的周稷心脏骤缩,隐隐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飞快地策马上前。
白虔迎着长风,第一次觉得那烈阳是那么灼眼。
猛地一个抬手抓住剑柄,皇帝一个不察,手臂竟然被剑刃划了一道口子。
众人见状,吓得来不及思考,直接就挥剑朝着白虔捅了过去。
周稷眼睁睁看着利剑刺入白虔的身体,瞳孔骤缩,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
他快马加鞭冲到城楼之下,不顾一切地往上冲。
白虔嘴角溢出鲜血,皇帝恼羞成怒,下令将白虔的尸体扔下城楼。
周稷像疯了一般接住白虔,泪水没忍住夺眶而出。
“阿…阿虔…”周稷紧紧抱着白虔,张了张嘴,话哽在喉咙。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嘴里不断呢喃着白虔的名字。
他从未想过会失去这个从小到大的兄弟,他已经没有了亲人,他只有这一个朋友。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白虔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没忍住哭了了声。
“阿稷……我的肠子出来了……”白虔伸手捂了捂肚子,表情露出一点点遗憾。
“我的…我的酒楼还没开张…你可要帮我…帮我把肠子塞回去…我下辈子…还…还请你喝酒。”
说着,他的手缓缓握住了白虔的手,将手心的糖放到了对方的手心。
“先…先请你吃糖,谢谢啊…”说着,双眼缓缓闭上。
周稷的额头用力地抵着白虔的头,而那颗染着血的糖,几乎被周稷攥碎。
“咔…可以了!!!”导演弯腰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
听到导演的话,陈嘉乐立马就从沈若筠的怀里坐了起来,疯狂地吐掉嘴里的血。
沈若筠血浆那玩意确实有点恶心,将手里的道具递给陈嘉乐,“吃不吃?”
陈嘉乐朝旁边道具组的小姐姐看了一眼,看到对方点头,才把糖撕开放进嘴里。
“恭喜杀青。”工作人员上前,朝着陈嘉乐笑着说道,将红包递给陈嘉乐。
“哦哦,谢谢。”接过红包,捏了捏,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转头跟沈若筠说道,“筠哥,晚上我请你去吃炒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