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兰棠离太子近,轻而易举的闻到了太子身上的熏香,她阅香无数,偏偏闻不出太子身上熏香的配方。
有淡淡的药味儿,还有不知名的花香,木质香也有,以及淡淡的涩味儿。
她的脑子还在却像空了,一味机械的听着太子的声音。
“它叫狸花背,我三岁时养的,姑娘手中的猫牌是我为它制作的,它爱跑出去玩儿,不知姑娘何时遇到的它?”
甘兰棠:“我是……两年前,它腿断了,我收留它一段时间……”
楼上施玉思忖一秒,使劲儿掐了一把林安,八岁的萝卜头吃痛叫出声来。
抱着舅舅告状:“施叔叔掐我!”
响亮的告状声在安静的定文馆中特别惹耳。
祁元祚抬头,施玉朝他挥了挥手,招呼他上去。
祁元祚轻笑:“遇见了朋友,要去聚一聚,姑娘若方便可同去,若不便还请稍待。”
天然的上位者语气,不容辩驳。
偏偏没人觉得不对。
甘兰棠想也不想:“我与公子同去。”
祁元祚:“好。”
祁元祚一上楼,林安跑上来抱着他的腰委屈巴巴的告状:
“叔叔!施叔叔掐我!”
方藻几人躬身见礼
“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四皇子点了点头,祁元祚:“免了。”
林安两岁的时候,卢兰带着他从江南回到长安,偶然一次机会合了太子眼缘,祁元祚每次出宫都会去方家看望林安,对林安比对宫里的弟弟还亲。
施玉几人连同齐帝,爱屋及乌,对林安也极为亲近。
这小家伙自小就在长安横着走,亏得基因好,才没被宠成纨绔。
祁元祚捏了捏林安的脸蛋儿:“叔叔罚他。”
他踢了施玉一脚,骂道:“干什么掐他,怎么补偿?”
施玉指着桌子上的橘子皮无赖道:
“我都亲自剥给他吃了,掐他一下怎么了。”
林安撇着嘴:“祁叔叔说得对,你理不直气也壮。”
小孩子的气性一转眼就被新的事物吸引,他仰着头看一旁好看的姐姐
“祁叔叔,她是甘家的明珠姑娘吗?”
祁元祚挑眉:“小林安怎么知道?”
林安是个大漏勺,指着方藻几人:“他们说的。”
几个人尴尬的眼神漂移,这事儿,怎么说?
甘兰棠站出来羞怯的朝着祁元祚行礼: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之前对殿下身份有所猜测,只是不敢确定,望殿下见谅,今日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祁元祚:“举手之劳。”
甘兰棠瞧着狸花背,不舍的将猫牌奉上
“这牌子臣女遇到的时候就磨没了一半,因此不知这猫是殿下的。”
“臣女家里养了一只波斯猫,与衣衣玩儿得好,若衣衣无聊了,殿下可以带它……”
甘兰棠声音越说越小。
祁元祚手指一勾缠在腕的血玉串盘在手上。
“衣衣?”
甘兰棠:“臣女根据半边猫牌起的名字。”
祁元祚不置可否:“孤习惯叫它狸花背。”
“它年纪大了,不爱动了,若有机会,孤会带它去的。”
甘兰棠点了点头,瞧着这架势,也知道自己不便多留。
要告辞的时候,她犹犹豫豫羞羞赧赧:
“臣女有一事想问殿下,或许有些冒昧……”
祁元祚情绪稳定到变态,甘兰棠之于他只是个过客,两人又无利益牵扯,他自然给足了耐心。
“问吧。”
甘兰棠红着脸:“殿下身上熏的什么香?臣女闻之难忘。”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连林安都懂得沉默吃瓜。
祁元祚讶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问题,沾着他体温的血玉串在指间盘了两珠,轻轻瞥了眼伯劳。
伯劳接到命令,站出来躬了躬身,持着礼节代答:
“回禀甘小姐,殿下从不熏香。”
“只是殿下的衣物会用特殊药物熏蒸,平日佐以宫内秘密配方除潮。”
甘兰棠声若蚊蝇:“臣女……知晓,多谢殿下。”
甘兰棠红着脸告辞了。
行到门口,她忍不住回头,不经意对上了太子的垂眸,甘兰棠心跳加速,急走出馆。
他在看我!
施玉心中浮躁:“殿下觉得甘姑娘如何?”
祁元祚盯着下方一个背影分了心,漫不经心的回他:“什么?”
施玉啃着整个橘子,啃的乱七八糟:“殿下在看甘姑娘?”
祁元祚斥他:“乱吠。”
“下面那个人,是司马徽?”
“今年司马徽也参加科举?”
施玉终于发现,太子殿下不是目送甘小姐,而是被楼下角落里的死马家的吸引了。
司马徽纯属有病,六年前从江南回来,追着太子问林定尧是不是真死了,不是有病是什么?
眼看送走一个又上来一个,施玉直念叨
“晦气。”
作话:小太子无cp哈,俺写的是无cp,不用担心半路出来个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