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尽管睡,想多久就睡多久,其它的全部交给本王。”
“任何人都不会打扰到你。”
太子含着试探:“大哥,这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文人的笔杆子孤也要忌惮三分。”
大皇子不屑一笑:“虚名而已,本王要名声没用。”
他伸出胳膊,勾起小拇指要和他拉勾:
“就这么说定了。”
祁元祚心里微妙,他小时候很喜欢和人拉勾定约,说不清是幼稚还是故意。
拉勾这个举动,无论在哪个时代什么时候都很亲密且私密。
是只有认可了一份情义认可了一个人,才会接受这份亲密且回馈。
祁元祚的计划里,没有大皇子。
如果他不掺和,祁元祚尽量不拉他下水,如果他掺和进来坏了他的事,祁元祚也不会不忍算计,但对方主动参与,却是令他有些意外。
大皇子总能给他一些意外,对他好似没有底线一般。
名、利、权、色,大皇子想要什么?总不能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心甘情愿为他驱使吧?
祁元祚想了当年的尤罪人,想了秋猎时的炸弹,想了景德园那番对峙,想了二月春风里的兰生酒……
最后又觉得耗神头疼,这几个皇子的思想与众不同,他做什么非要摸清一个人当下的心思,他只需判断出大皇子目前对他没有恶意,是诚心帮助就妥了。
对方若有目的,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两指一锁,约成。
伯劳端着药碗推门进来,大皇子意识到他该走了。
因为太子吃完药会洗漱睡觉。
屁股生了根儿一样不想挪动。
他装作没看到伯劳赶人的目光,端起茶杯不放。
正常情况下,太子是个体面人,不会开口赶人。
祁元祚的确没想赶他。
以为他还有什么事要说,反正要等药凉,还有时间。
等到药正好入口,大皇子也没憋出个屁来。
这回祁元祚又意外了。
他将药一饮而尽,又将放凉的茶水浇给文竹,给大皇子告退的时间。
祁承友磕磕巴巴问:“你一会儿沐浴吗?”
祁元祚:“……?”
“本王也要沐浴,夜已经深了,本王就告辞了。”
祁承友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88?”
88装死,不想给他任何回答。
祁元祚也不纠结,洗漱完烤干头发,裹着被子进入梦乡。
大皇子回去后由两个女官服侍他沐浴更衣,捏肩捶腿。
大皇子的本性冷酷犀利,甚至有点儿残忍暴虐。
王府里不听话的都被他当肥料了。
他捏住一位女官的脸,问道:
“本王想待在一个人房间里不想离开,看他沐浴更衣,为什么?”
女官惊讶抬眸,小心措辞:“大皇子可是十分喜欢她?”
喜欢?
大皇子沉默了。
他又不是真只十六岁,上辈子有妻有儿,他熟悉欲望,却是第一次接触喜欢。
人甚至无法共情上辈子的自己,就如现在他费解自己为何会和宝珠公主勾搭上。
他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宝珠公主,但他对宝珠公主有欲望,为什么?
大皇子之前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今夜,宝珠公主长开的容貌在他脑海萦绕不去,挑取五官中令他熟悉的神韵,一个禁忌的答案冲破脑海。
太子。
一声痛苦的低呼,大皇子回神松开了女官的下巴。
“都下去。”
两人忙不矢退下。
大皇子烦躁的压着眉,心脏为这个答案怦怦欢喜又怦怦难受,还怦怦着暴戾。
一个恐怖想法溢上心头,圈禁他。
一个惶恐想法溢上心头,臣服他。
两波飓风碰撞,万般挣扎难受,黑暗里传来颓败的低笑。
他上辈子是个笑话,这辈子也是。
*
刘湖被扔出去后找皇帝述职,将今日见闻口述于皇帝,满心希望陛下能对‘官府逼良为娼’之事作出问询。
齐帝却只问:“太子今日心情如何?”
刘湖满心寒凉,抖着唇道:“平。”
齐帝闭目养神:“退下吧。”
尹守知被齐帝留下加点儿,他神色平静的履行自己的记录职责。
“守知如何看待尹太尉曝尸何氏逼出幕后凶手的做法?”
尹守知:“太子安危,理当如此。”
齐帝哈哈大笑,调侃道:“好一个文君子。”
尹守知郑重答:“为官之道,不与君子同。”
君子可以为官,但为官不能君子。
“那你又如何看待,太子平文楼见死不救?”
尹守知:“耳闻不如一见,恕臣无法回答。”
齐帝又是朗笑,复曰:“好一个文君子。”
“朕要看看,有多少人会掺和进这出戏台。”
作话:别把齐帝当傻逼,他精的很,先不剧透了。无cp无cp,就大皇子单箭头,不用害怕半路冒出来一个cp哈放心阅读,太子没有感情脑,太子知道大皇子对他想法的第一个念头会是把大皇子弄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