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愿意,你个小崽子管不着我!”元梅皱着眉头骂道:“有你什么事啊?我还轮得到你管了?赶紧滚……”
说着,她歪头看了一眼不尴不尬站在门口搓手手的州槟,不爽的喝道:“赶紧把他给我弄出去!你要再放这个王八犊子在这儿耽误王安全养伤,我就当你面弄死他,看你回去怎么跟他舅舅交代!”
州槟讪讪的抬头看了一眼毛攀,又不知所措的将目光转向了元梅,几个来回后,他低声劝了一句:“毛总,不要在病房里抽烟,会影响病人休息的。”
王安全躺在病床上,脸上的呼吸罩已经被允许取下来了,他虚弱的握着元梅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上,可怜兮兮的问道:“梅姐,安全可以也来一根吗?”
:“不可以……”元梅想也不想的驳回了他的诉求,并指着那个勾起别人烟瘾的缺德玩意儿,扭头朝靠坐在床尾的关宏宇叫道:“峰哥,把他撵走!快点滴!”
关宏宇闻言轻叹一声,好脾气的站起身来,拍拍毛攀的肩膀,笑着劝道:“哎呀行了,小兄弟,病房里不让抽烟,咱这是在医院呢,说什么也得注意点儿影响不是?走走走,我陪你上走廊里抽去……”
:“你特么算哪根葱?”毛攀一脸嚣张的甩开关宏宇的手,用下巴指着元梅道:“让她跟我说!”
关宏宇都让这小子气笑了,无奈的摇着头道:“她那嘴,一开口就骂人,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劳资愿意!”毛攀这个人半点儿也不识好歹,梗着脖子骂道:“劳资的女人,骂我两句顶多是打情骂俏,你特么跟着掺和什么呀?”
:“呵……槽……”关宏宇只觉得自己现在只剩下关宏,无宇了,他一脸事不关己的回头瞅了一眼元梅,撇着嘴耸耸肩,告诉她自己爱莫能助,随即又转了半圈,绕过病床,翘着脚坐到了靠近元梅这一侧的床尾上。
元梅深吸一口气,很想骂他,却没有心情,只默默低下头去,不让自己看见那个糟心的玩意儿,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毛攀也不吭声,侧身靠在陪护床的床头,鞋子也不脱,就那么大咧咧的踩在被子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歪头看着那个心硬如铁的老女人犯贱一样,摸着别的男人的脸,对别的男人嘘寒问暖,手上带着那么严重的伤口,还非要喝那个一股怪味儿的酒,又烦躁又心疼,却还要压着火气待在这里,只为了多看两眼她不跟自己发火的样子。
关宏宇拍拍王安全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聊了两句,后者没什么精神,大多都是元梅在回话。
没说多久,病房门就被人从门外推开,米白色棉麻七分袖配着深棕色隆基的猜叔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细狗和小柴刀。
元梅见状立马起身上前,双手放在身前不知所措的搓了两下,一脸心虚的叫道:“猜叔,哥。”
说着,她还悄悄给细狗传递了一个询问的目光,后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皱着眉头轻轻摇头,看的元梅一颗心死的透透的。
旁边病床上的毛攀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来,吊儿郎当的跟猜叔打了声招呼:“猜叔好。”
后者一脸假笑的对他伸出手掌,就当是打了招呼,随即便越过毛攀身侧,凑到了病床边上,坐到了元梅刚才坐过的那张陪护椅上。
细狗和小柴刀并排跟上,路过的时候,细狗还带着些嚣张的用肩膀撞了一下毛攀。
他毛总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呀?于是想也没想,反手就在细狗胸口推了一把,元梅见状,上前一步,照着毛攀胸前同样的位置,也狠狠的推搡了一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侧身拍拍细狗胸前的衣服上那不存在的灰尘:“没事儿吧哥?”
:“嘿嘿……嘿嘿嘿……”细狗笑得眼睛弯弯,好脾气的拍拍他妹子的后背表示安慰,扫到被推倒在床上的毛攀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后,又得意洋洋的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随即又垂下眼帘,对元梅傻笑道:“身上咋个有酒味噻?都受伤喽,就冒喝酒了嘛……”
说着,他不怀好意的越过自家妹子肩头,扫了一眼陪护床上的毛攀,意有所指的笑道:“拓子哥也太没的节制喽,哈子时候……”
:“细狗!”床边一脸慈祥,握着王安全手轻声劝慰的猜叔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喝止道:“这里是医院,不要讲这些。”
:“嘿嘿……好嘛……好嘛……”细狗对猜叔的要求无有不应,一边说着话,他还一边偷偷扫了一眼毛攀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心中既是愉悦,又是得意。
细狗哥他虽然有点不解风情,却不是个傻子,那天在项龙国际度假酒店的时候,毛攀表现的那么明显,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自家小妹有意思。
整个达班有谁不知道,他小妹和拓子哥才是一对儿?陈会长这个外甥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和他拓子哥抢女人呢?抢的这个女人,还是他细狗哥的妹子,简直不自量力,既然现在他拓子哥不在,小妹就由细狗哥来保护吧。
这样想着,他环视了病房一圈,又拍拍元梅的后背问道:“咋个没的见到毛毛噻?”
:“跟它爸去姆桑了。”元梅笑得乖巧:“拓子哥说我太惯孩子了,不让它在车里待着,要给它放外面飞……也不怕给我儿子飞丢了~”
说完以后,两人便默不吭声的站在一边,静静听着猜叔一脸慈祥的对着床上的病号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