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低下头去抹了一把王安全眼角的泪水,有些无奈的嘟囔道:“安全啊,不是姐说你,你天天跟这些个达班兄弟混,怎么不说学点儿好呢?
让你跟我哥搞好关系,你学他排外;让你跟貌巴学开车,学打架,你学他哭哭唧唧,你说你……哎呀你又哭啥呀?我又不是因为你挨的打,我挨打是因为我本来就这个性格,你别啥都往自己身上套行吗?”
说着,她朝着门口的方向努努嘴:“你别难受了,这个事不全是因为你,今天谁躺在医院,这顿揍我都挨定了,他要是让人打伤凛昆,打伤元果,我都不能忍,要换成芊芊出点儿啥事儿,猜叔今天过来最少也得捅我一刀。
我跟你说嗷,杰森栗要是把主意往芊芊身上打,那我杀的就不是他手下了,我得杀他全家!”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毛攀就拉着脸问了一句:“怎么又出来一个什么谦谦啊?谦谦又是谁呀?元梅你要不要脸呐?今天一个情人,明天一个情人的,你不是有男朋友嘛,那个谦谦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元梅不爽的白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怼了回去:“你特么还知道我有男朋友啊?那你还老跟我屁股后面说是我情人?你要不要脸?”
:“我不要!”毛攀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腾的一下从病床上跳了下去,拉着一张驴脸怒瞪元梅,扯着嗓子叫道:“你那么多老情人,还差我这一个了?”
元梅本就看他不顺眼,上来一阵火气,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口不择言的骂道:“对!差你这一个!我找情人只要牌亮条顺,qi大活好,让干什么干什么那种听话的,你够不着门槛,老娘不稀的睡你!”
毛攀一听这话,更上火了,抬脚就在王安全病床腿上踹了一脚,满脖子青筋的怒吼道:“你怎么就知道劳资牌不亮,条不顺了?劳资也qi大活好,你特么试了么?就说我不行?
槽,长个嘴就会说,成天捧着一个原始人当宝,你踏马眼睛瞎的不能再瞎了!你眼珠子是不是都挖出来给那个什么但拓了?那个野人哪儿那么好,给你迷成这样?他给你灌迷魂汤了啊?”
(哈哈哈哈毛攀:你长个嘴就会说,有本事你倒是睡我一下呀!你个满嘴跑火车的撒谎精!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你才是原始人!你全家都是原始人!但拓哪里都比你好,我就是喜欢他,别说眼珠子,我把命给他都愿意!他给我迷魂汤我喝,他给我端毒药我也喝,你管得着吗?你特么……”她吼到一半,就眼尖的看见了一手提溜着一箱牛奶,一手拖着毛毛站在门口的但拓。
她心头莫名涌上来一股子委屈劲儿,鼻子一酸,人就切换成了委屈模式,瘪着嘴大步上前,推开路中间碍事的毛攀钻进了但拓怀里,哭哭唧唧的撒着娇:“哼嗯~~~拓子哥~~~呜呜……”
但拓一看她这个样子,惊得手里的牛奶都扔下了,一脸紧张的揽住她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哄着,见她一张小脸儿又红又肿,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轻轻用手托住她的脖子,皱着眉头问道:“咋个了噻?痛不痛噻?锅锅带你克看医生……”
说着,他便想也不想的搂住自家媳妇儿的肩膀,轻轻推着她往外走。
元梅人出去了,委屈巴巴的声音还从病房门传了回来:“嗯……哼~~我刚才让咱家老登给打了……”
但拓闻言,一个冲动,当场就松开元梅的肩膀,准备回去问问猜叔为什么要打他家媳妇儿,却被元梅叫住,好说歹说哄了好半晌才将人按下。
跟着但拓一起处理好了伤口以后,满嘴药味儿的元梅被她拓子哥领回病房的时候,毛攀已经带着阿牛和州槟走了,病房里只剩下关宏宇和躺在病床上的王安全。
见两人回来,关宏宇忍不住笑嘻嘻的调侃他小老妹儿:“哎小梅,你刚才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嘛?还跟我们说什么,猜叔心疼你才打你的,怎么人但拓一来,又哽叽哽叽告上状了?合着你就搁这儿欺负人傻小子呢是吧?”
元梅仰头看了但拓一眼,理直气壮的说:“人类的通病嘛,在最爱自己的人面前,就是容易绷不住啊。甭管多大问题,在朋友面前都是衣角微脏,到了自己老公面前,就觉得是致命创伤。因为我知道……”
说着,她回身握起但拓的手,一张肿的圆溜溜的小脸儿怼到关宏宇面前,得意洋洋的喷着满嘴药粉味秀恩爱:“再大的事儿,都有人替我撑腰,天塌了,都有我拓子哥给我顶着,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委屈不了一点儿~你羡慕吧?羡慕你也回家找你媳妇儿去呀~~~”
但拓被关宏宇一个接一个的白眼逗得直笑,将自家媳妇儿搂回来,低声嘱咐了几句,之后又亲眼看着护士们推着小车进门,在王安全隔壁的陪护床上给元梅扎了消炎针,这才将毛毛留下,自己拉着从姆桑带出来的货物送往了麻盆仓库。
有了元梅的千叮咛,万嘱咐,但拓好歹没有冲动到直接跑去找猜叔理论,后者却恶人先告状,找了但拓乱七八糟的不知聊了些什么。
元梅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她接到了但拓的电话,上来就给她来了一句:“妹儿,打伤王安全嘞,是栾巴讼嘞人赅,你马上回达班,冒在外面出事喽。”
元梅无语凝噎,非常硬气的拒绝道:“不回,有本事就让他来大曲林打死我。”
:“妹儿,你冒这么叛逆噻……”但拓心急如焚,耐着性子劝道:“我晓得你担心王安全,你个他一起带回达班嘛,在猜叔嘞眼皮哈面,你两个都不得出事噻!”
大曲林安全屋,占地最大,保安最多的总店,会赶不上达班?
元梅不想跟但拓说这些,只顺从的嗯了一声:“我知道~那我明天就回去还不行吗?拓子哥你放心啦,栾巴讼不会为了手底下一个小角色来对付我的,他人设摆在那里呢,杰森栗现在不敢跟我对着干,更不敢为了手底下一个小卡拉米拜托栾巴讼帮忙收拾我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你不用担心我,明天我还有一套消炎针要打,打完了以后我就回去还不行嘛。”
但拓有些不放心,试探性的问道:“冒等明天喽,我现在克大曲林接你。”
:“哎呀不用了拓子哥,我没事儿,你放心吧啊。”元梅轻声细语的哄着但拓,好容易将人安抚下来,挂断了电话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床上紧紧握着自己手的王安全抱怨道:“拓子哥真是……每次都被猜叔拿捏的死死的。
老登也是的,怕拓子哥埋怨他打我,先反将我一军,拿我的安危pUA拓子哥,他还每次都能上当……哎呦真是的,他俩也真够一说的了。”
:“关心则乱嘛……”王安全虚弱的轻叹一声,握着元梅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一下:“如果是安全的话,也会上当的,拓子哥太在乎你了。”
元梅闻言抿嘴笑了一声,点点头道:“我知道啊。可是猜叔也知道……只要把事情扯到我身上,但拓每次都能乖乖就范……好控制的很啊。”
王安全眨眨眼,又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用脸颊蹭了两下元梅的掌心,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虚弱却坚定的承诺道:“梅姐,安全会听你话的。无论你作什么决定,无论你想干什么,安全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
梅姐,元老板,小梅……梅梅……我把自己放在你掌心,我愿意做你的玩物,你的工具,你的棋子,只要你发号施令,我就为你赴汤蹈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倾尽全力的达成你的心愿,只要你用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