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菡茱轻轻地扬起嘴角,“喜讯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我们赶快整理一下,准备前往庄子。”
白露一脸惊异,能让世子夫人笑出声的坏事,恐怕实际上是一件乐事。
“世子夫人,您昨晚一夜未眠,难道不打算稍作休息,然后再洗漱吗?”
“不必了!”晏菡茱语气坚决,迅速完成了洗漱,换上一身整洁清爽的衣裳,随即向正院走去。
苏氏与靖安侯正在用餐,瞧见晏菡茱再次来临,而且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菡茱,外头现在局势不稳,你最好留在府中。”
晏菡茱款款行了个礼,“母亲,父亲需要处理昨晚事件的后续事宜。祖母年事已高,需要多加休憩,母亲又要忙于侯府的大小事务。女儿担心世子,因此想去庄子查看一番。”
苏氏略感惊讶,转念想到晏菡茱精湛的武艺,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笑容,“好吧,那你路上务必小心。如果钧钰冥顽不灵,你不必对他手下留情。
晏菡茱轻轻扬起嘴角,愉悦地回应道:“母亲,您何出此言?世子心怀天下,对农事如此关注,正是他精益求进、不懈追求的体现。这哪里是固执,分明是值得我们赞誉的执着。”
“你啊,真是个懂得体贴人的。”苏氏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她内心为儿子感到庆幸,能有如此贤良的儿媳。
晏菡茱俏皮地一点头,如水般温柔地说:“多谢母亲夸奖,儿媳这就告退。”
“记得带些护卫,路上务必小心。”苏氏关切地叮嘱,笑靥如花,目光伴随着儿媳的背影渐渐远去。
沈文渊目睹妻子苏氏对儿媳那般和煦的笑容,不禁感慨:“钧钰这孩子,真是福气盈门。”
苏氏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几分,语气略显严肃:“福气是好,但也要有人懂得珍惜。”
“这……”沈文渊见苏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感觉自己似乎被她的言外之意所刺痛,“夫人,是我不对。”
苏氏缓缓起身,神色淡漠地说:“我有些疲惫,想稍微休息一下。侯爷日理夜操,我这就不打扰了。”
望着苏氏冷漠地离开饭厅的背影,沈文渊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连“妾身”这样的自称都不愿使用了,这显然是不将他放在心上了。
然而,沈文渊没有时间去沉浸在自怜自艾之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审问春喜,并将她交到青龙卫的手中。
当贼魁端王束手就擒,接下来的任务便是扫除那些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
靖安侯尚无暇休息,须先料理外间的诸多要务,方能回转府中安抚苏氏。
晏菡茱登上马车,背靠车壁,轻轻合目,陷入沉思之中。
白露观察到晏菡茱的一个呵欠,立刻贴心地靠上前,让世子夫人得以依靠在她肩头,稍作休息。
城中的石板路平坦宽阔,马车行驶起来颇为迅速。
然而出了城,官道上有些地方泥泞难行,车轮陷入其中,速度不得不减缓。
一段原本一个时辰便能走完的路程,竟然耗费了三个时辰方才抵达。
此时此刻,沈钧钰只能趴卧休息,由于天气炎热,身上仅覆盖了一层透气轻盈的薄毯。
“江蓠,统计清楚那些野猪毁坏了多少番麦了吗?”沈钧钰心系农事,想要亲自查看,但是屁股伤药涂抹,腿部骨折,使得他无法久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