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寒!”沈安若一声痛吼,吼得天地无光,撕心裂肺;她能明显感觉到光寒的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在手臂沉下的那一刻,其身体也彻底瘫软了下去。
——故人西去黯销魂,销魂刺骨鸣古今。
——古往今来,就算有数不尽的故事都带满了悲怨与伤痛,也远远敌不过伤痛就在眼前,且还在延续。
是的,还在延续。
放眼望去倒地不起的又何止光寒和墨影,数名女将身上皆是鲜血淋漓,在地上不停挣扎着...
其中,夜心、云镜、海楼已在地上纹丝不动,怕也早无了生命迹象。
沈安若顾不上悲痛,老天爷也丝毫没留给她悲痛的时间,她在踉跄间扶树站起,又在恍神间望见了被王军层层围困的神秘人头领已然挟持住了寐女。
她猛地震身挑起地上的凌霄铁枪,一钝一斜地来到神秘人头领面前,用一双血红的眸子狠狠地凝视着对方,“你应该知道自己做下了多么愚蠢的事!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今日,就算你挟持着寐女有幸逃脱,可景都城内的萧文景也绝逃不掉!”
“而你...正是萧文景派来的!对吗?!”
神秘人头领仰面狂笑,“萧文景?萧文景不过是个处处惧怕齐麟的小丑!他又怎敢派人来取王妃您的性命呢?事到如今,我也不怕王妃知晓我是谁...就是不知王妃是否还记得景都布商陶杰?!”
“没错,我正是陶杰收养的义子!我虽常年奔走江湖,却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铲除齐家的机会!在这个世上,只要有金银就能买来愿意替自己卖命的人,只可惜...我还是棋差一招,只恨今日未能将你们全部覆灭!”
他的声音很嘶哑,有点像腹语,也像极了一位老迈的男人。
沈安若闻声,渐渐迷惘,她不禁回忆起有关于陶杰的一切...
然而,孤露却已然来到了沈安若身后,对着神秘人头领沉声道:“你还真当我家王妃是三岁孩童吗?!你使用的明明就是九幽剑气!或许,时过境迁世上已无人记得九幽剑气的出处,但,我却很清楚九幽剑气出自北戎宰相杨楚金的母族。除此之外,杨楚金并不会九幽剑法,只因他是个男人,而你...也应该是个女人吧?”
她说着说着已向前跨了几步,每一步都在震慑着神秘人头领的心底防线,“九幽剑气乃极阴功法,男人根本就无法修习,而你却是一腔男音,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你是个残缺的男人!?”
神秘人头领赫然露出惊愕的眸光,当即扬剑而上,欲要立马抹了身前寐女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安若突得叫喝道:“让他走!”
军令已下,四十万王军虽不愿,却也在左右迟疑间让出了一条道路...
沈安若,继续道:“放了寐女,本妃留你一条生路...”
“王妃不可!”孤露想要制止,却被沈安若抬臂拦下。
而,神秘人头领则是频频后望,期间不忘用剑锋死死抵着寐女的脖颈。
突然,他猛推了一下寐女,又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寐女的后腰,他也顺着惯力外加轻功窜逃而去。
待他走后,沈安若猛地回身,又是一声嘶吼,“快!快将受伤的众人抬去医治!本妃决不允许再有一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