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带着几人直接到了小姑开铺子的地方,两人不知道是近乡情怯还是什么,都戴上了帷帽,坐在马车中好奇地看着外面。
京城依然是如此热闹繁华,从来不会因为有人离开而改变。
洛府的马车将人送到地方后告辞。
豆花铺依旧还是那个小铺子,毕竟一碗豆花,也不用在铺子里面吃,大多人都是选择直接带走,但即便是这样,周记豆花铺依然是人满人患,热闹非凡。
之前周昭招的那个小二灵活地穿梭在各个食客之间,手脚麻利,做事干净。
周昭在外看着不断点头,做吃食生意的,绝对要爱干净。
“这就是小姑的铺子?”魏冼序好奇地张望,“生意好像还不错。”
周昭点点头,带着人走了进去,此时小姑和姑父正在柜台前为客人备餐,所有的辅料都被放在外面,客人现点现做,十分方便。
小姑一抬头看到周昭,目露惊喜,喊道“阿昭!”
她擦了擦手,走过来拍了拍周昭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说完,跟小二和夫郎嘱咐一声,便带着人往里走,后面才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不过地方不大,之前周昭都是和周淇一起睡的,现在多了几个人,自然不行,她准备来看看小姑后,便去住客栈。
小姑在后面招待了她们一会儿后,便又去了铺子中,毕竟生意太好,少了一个人实在是忙不开,想到少赚了那么些钱,周木觉得自己浑身难受。
“你们想吃豆花吗?”周昭见他们对豆花铺中的菜品都很好奇,直接问。
“想!”魏冼序点点头,他看到那些人碗中白白嫩嫩,加了糖水和干果点缀的豆腐脑早就想吃了,但是之前在周木面前,不太好意思提,毕竟人家是长辈。
谢思远也点头,他也想试试味道
“你们等等。”周昭起身去了铺子中亲自动手做了五六份不同口味的豆腐脑,但都属于甜味的,她知道这两人和那两个侍从都爱吃甜的。
待端过去后,魏冼序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入口温热嫩滑,还甜丝丝的,加上山楂碎的酸甜和红豆的香甜软糯,口感丰富,很是好吃。
魏冼序很快便喝完一碗,又去拿了第二碗,谢思远也被这种丰富的口感惊艳了一下,京中做吃食生意的人很多,能活下来的都是有些手艺的人。
他以前也尝过别人家的豆花,周记豆花铺的菜品绝对不输给那已成名已久的豆花铺,甚至菜品和口味还丰富些,怪不得能在京城开下去,生意还很不错。
下午周淇放学回来见到周昭也很是高兴,姐妹两个都大半年没见了,即便不怎么满意她的夫郎,但是木已成舟,周淇还是叫了两人姐夫。
魏冼序听得开心,直接送了一块观音玉佩给小姑子,谢思远则是送了一套笔墨纸砚。
豆花铺子下午关门后,周昭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膳,小姑一家也是许久都没尝过她的手艺了,周淇吃得开怀。
“大姐,我跟同窗去过京城中知名的那几家酒楼,我觉得都没有你的手艺好。”
周淇可不是在吹捧自家大姐,之前没来过京城,但是来过京城后,她就更确定自家大姐一定是个厨艺天才,不然怎么比京城那些大酒楼的厨子还要厉害。
一起吃饭时,同窗们介绍这些菜多么有名,吹嘘酒楼的厨子手有多好,但是在周淇尝过后,觉得都没自家大姐手艺好。
现在在她心中,也许能够跟自家大姐比一比的只有宫中的御厨了,毕竟她没尝过御厨做的菜,不好妄下定论。
周昭被小堂妹吹捧得很开心,不断地给她夹菜。
“在太学可有人欺负你?”吃完饭,周昭和周淇一起散步时,问。
她最担心地就是周淇在权贵云集的地方受欺负,毕竟阶级的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鲜明,法律对于权贵来说只是纸面上的文字。
“没有,”周淇语气肯定,希望自家大姐放心,“我有师长护着,没人会欺负。”
学识出众的学生便有这样的特权,太学确实有一些权贵子女欺负寒门之女的情况,但即便在权贵内部,也常有地位高之人欺辱地位低之人的事情。
但若是有师长护着,便不会发生这些情况,毕竟太学是为陛下培养人才,里面的官员都是直接可以面见陛下,再说能在太学教书的人大多都是大儒,门生众多,一般人也不会去惹她们。
毕竟文官集团的弹劾可是真的能让一个兴兴向荣的世家一夜覆灭。
周昭见状也就放心了,以前看到过那么多校园霸凌的悲惨事件,而周淇又是因为她才去太学上学的,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良心难安。
两人散完步后,魏冼序一行人也帮着小姑将厨房和铺子都收拾好了,她便带着人找了家客栈住下。
京城中好玩的地方不少,之前每次来忙着开铺子,都没机会好好去玩玩,这次倒是有时间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便在客栈底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洛玉容,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着帷帽的男子,看身形,应当就是柳怀信。
她们怎么来了。
洛玉容坐在大堂中百无聊赖地等人,见到周昭下来,高兴道:“周昭,你可终于下来了。”
周昭早就醒了,她练武之后便在缩在楼上看书,等另外两人醒来,许是路途劳累,两人足足睡到日上三竿,不过周昭也不急,就在楼上等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去周记豆花铺问的,那是你小姑啊,还看到了你妹妹,据说也在太学,放心,以后有我护着她,绝对不会让人欺负的。”
洛玉容拍着胸膛保证。
“今天太学应当要上课吧,你怎么在这里?”周昭记得周淇还没到休息的日子。
洛玉容脸色一僵,尴尬道:“我这不是快学成了吗,也就不用去那么勤了。”
一旁的柳怀信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她:“明明是你这么多年都没考上秀才,太学不想要你了。”
若是洛玉容没有闻名天下的诗才,早就被太学给赶出去,这么多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简直是太学之耻。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好了带你们去游玩,我可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洛玉容打哈哈道。
“他也要去吗?”周昭凑到洛玉容耳边,悄悄指了指旁边的那个人。
“别管他,一跟屁虫。”洛玉容也低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