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层时而遮住发毛的月亮,万籁俱寂,吃了好几只饺子的两小只仰着肚皮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院的大叔刷刷两声作响,归于平静,朱七七瞬间从屋内跟随而去,黑暗中,薛锦年的眸子阴沉的可怕,晚饭后,直到几根毛都走后,七七便告诉了他,今日有人跟踪她。
双拳紧握,躺在床上的薛锦年一动不动,“是那人查到这里来了?”心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忧追逐出去的朱七七。
今日的夜格外的黑,无能在黑,朱七七的那双眸子犹如带上了夜视仪一般,看的清清楚楚,两条黑色的身影在屋顶上飞奔,没有轻功,仅凭着敏锐的身手穿梭于暗巷中,跟的毫不费力。
二刻?钟后,黑影落入陈北一处高宅大院内,朱七七不敢轻易翻墙而入,围着高墙寻觅了一下,邻家院落里的一棵大树伸出的枝桠正好对着院子。朱七七迅速爬了上去,静静地匍匐在上面。
这座高墙小院并不大,也就两进而已,但是却建的十分精致奢华,此时已月上中梢,可院内依旧灯火通明,廊下的一排排灯笼倒影在弯弯的池水中。
谢景行跪坐于湖边的一亭里,一身白衣胜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拨弄着一把古琴,声音婉转悠扬,含着一丝悲凉。
朱七七虽听不懂音律,都能感受到这琴音里的悲切之感,这样一个清朗富贵的公子哪里来的这般感受,铮铮之声仿若被人鞭笞一般。
朱七七所在的方向正背对着亭中之人,看不到亭中那人的相貌,只见那跟踪她的两人在一人的带领下等候在亭外,直到琴声落下,方单膝跪地汇报今日结果。
“果真是跟踪我的人。”匍匐在树上的朱七七听见两人的汇报,握紧了拳头。
听完汇报,谢景行挥了挥手,叫两人下去,玄风走进亭内,给主子奉上茶水后,将古琴好生收进匣子里,小心翼翼的说道:“世子,小人看那女医定然不是镇北候的人,这世间多有奇能异士之人,兴许她那手艺术也只是得了某个高人的传承而已,听闻,丘老就最喜欢游历于山河之间,遇到看的上眼的人就喜欢传授些技能或是知识。”
“你说的确有可能,既然不是镇北侯的人,就不用在跟踪了,给皇上的折子我已经递了上去了,等收到回信,过两日我们该启程回京了。”谢景行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来到亭边,将茶水倒入湖中,激起一片涟漪。
“是他们。”亭中之人转身,朱七七看清两人相貌,心下了然。
将茶杯连同最后一滴茶水一起丢进湖中,谢景行方才离亭回屋。
朱七七又静静听了一刻,不再有人交谈,方才收了心神,翻身下了树,超着近道回到家中,刚一进门,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吸了吸鼻子,熟悉的松柏气息,唇角不受控制的弯起。
“呃,相公,你咋还不睡。”朱七七轻轻环抱薛锦年精瘦的腰,竟有些贪恋,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那心如雷动蹦蹦跳的心声,也随之心动。
“等你。”薛锦年紧紧抱着怀中软软小小的身子,心才安稳下来,他不知道,在黑夜中独自等待叫他心慌不已,在听到她回来的那一刻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鼻音嗡嗡,酥酥麻麻,像极了一丝电流绕过心脏。
黑暗中,薛锦年双手捧着朱七七的脸颊,下一秒,低头轻轻吻在的他无数次凝望的红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