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她曾经的原主人，洛虞眼眶微微红了一些。
颔首：“我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曾经天堇主人广施恩与天下，弟子众多，也追随者众多，天上地下，谁人不爱她？谁人不敬她？偏偏就那个死男人——
似是听到洛虞心声，故渊微不可察蹙了蹙眉头。
顿了顿，他询问道：“恕我冒昧，天堇不是你主人吗？你怎么……”
故渊拿眼神示意了一下镜黎，补充两字：“换了？”
洛虞愤恨的攥紧拳头，一声嘲讽：“原主人已仙逝了！”
故渊佯装错愕：“仙逝？怎么可能？她不是天下第一女战神吗？”
洛虞咬着唇瓣，恶狠狠道：“一半被魔神所杀，一半因男人！”
故渊更加不解，那困惑他万年的谜团，此刻就像是一道心魔，生生撕碎了他的心的同时，很多压抑万年的困惑也一个连一个骤迸。
袖袍中，他指尖微微颤抖，蜷了又缩：“万年前神魔大战，我也略有听闻，可为了……男人？”
不想洛虞暴躁起来，猛啸的声音，差点将入定的镜黎都震醒。
“对！就是那个死也不肯给半点动心的男人！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天上地下什么能瞒住他！”
“他偏偏就是几万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导致她被执念心魔控住，活生生被拔了三魂五筋！落了个永世不能超生轮回！”
“你知道她五感全断之前说了什么吗！她说惟愿来生再不入凡尘！再不见，再不念！愿魂散三界，永不相望！”
故渊心头一震，微微退后两步。
三魂五筋，五感全断……
那样的疼痛，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唯一不懂。
她居然恨他，如此之恨……
难怪时隔万年，按照上古神的能力，哪怕剩一道残魄，也能重塑，他却怎么也探不出她半点神息。
故渊表面像是无碍，但内心却已如汹涌的海啸，将他拉入无声的海底。
又似十八层炼狱的炙火，将他全部焚烧。
他垂眸，隐藏暗处的眼神里，全是隐忍的色泽，颤抖的胳膊，微微摇晃的身形。
让远处观测的玄臻，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
但洛虞只当是主人昔日追随者感同身受了那种绝望，没想太多。
只是发出指令：“你族既曾经受她恩惠，如今我等鬼界遇到麻烦，你就且帮帮我小主人吧。”
“好。”故渊没再多说，也没再多问。
至于洛虞为什么选择镜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缘由。
等镜黎休息好回归时，看到就是异常奇怪的氛围。
故渊幽冷站在左前方的树下，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虞化回兽形，趴于树冠，望着日光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鬼仙金铭与金丹金铭两具魄体躲在一旁交换讯息，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唯有面前的玄臻，一脸高深莫测看着她古怪而笑。
镜黎翻个白眼：“搞啥呢？”
玄臻没开口，但识海里却私下给她传了一句音。
“小心故渊，最好别再招惹他，他不好惹。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惹不过他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