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
姒亭曈低着头，眼眶红了，可她甚至找不到理由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红了眼眶？
是要哭了吗？可为什么而哭泣呢？难道只是听完了魔帝的这番话从而想不通吗？
“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魔帝将手中茶盏放下，他没有等姒亭曈回答，而且继续说，
“魔帝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维持这个平衡，让魔族有个领袖，
确保魔族中一些值得活下去的生灵有个安身之所有个活下去的条件，
但同样的也要确保魔族不会彻底毁灭人族，虽说也毁灭不了。
同样的，妖皇也是，只不过这一次是魔族出手，下一次或许是妖族，也可能还是魔族。
人族天子不可修炼，在有限的寿命中可能不会想到这些……
不过也有例外，人族有很多强者，有些甚至实力不弱于我，
他们定然看到了这一层面，但他们不愿意跟我和妖皇那样，
可能是因为他们是正义的一方吧，死亡对他们来说很残酷，哪怕死去的人与他们只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对此，我和妖皇的态度是无所谓，毕竟有他们在，魔族和妖族才毁灭不了人族。
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平衡。
保持这个平衡继续发展下去，确保生灵需求资源的同时，三族相互竞争，
只要其中一族有所图，那必然想尽办法去进步超越，如此另外两个必然不甘落后，进步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
“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难道这就是魔帝传承者的考验吗？！”
姒亭曈突然刚想离开，好想回到雷木身边，只要回到师父身边，她就可以不用想这些东西了……
“这不是考验，只是和你聊聊天，你不会成为魔帝传承者的，因为这不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意义。
说起来，世人都说你是天生魔胎，是世间恶意凝聚而成，
但其实这个说法不完全对，你的未来不是魔界，更不可能是魔帝传承者。”
“我……”
姒亭曈不敢置信的看向魔帝，他说什么？自己不是恶意凝聚化身？！
这怎么可能！从她出生的时候雷木就告诉过她了，并且还有两位人族圣境至强者亲口断言。
“好了好了，不必纠结这个问题，你既来到世间，那定然有你降世的意义，未来自然会给你答案。
我让凛鸢调查过你很久，我在位时间太长了，该退休了，我就想着找个传承者接替我的位置，
正好凛鸢说你非常合适，我就让她带你过来，想见见你。
现在见完了，你不符合我的预期，跟你聊聊也只是随便聊聊，
这些话告诉你也没什么，我确实想让你掺和一手，另外两个实在有些……
就暂且让你也成为我的传承者之一，虽说最终你肯定是拿不到我的传承，
但你也可以找点乐子，比如给另外两个家伙找点麻烦，或者替我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魔君。
你不是一直想独立一点不给你师父添麻烦么？正好就当是让你历练一番了。”
魔帝的条件姒亭曈还是很心动的，她确实想要独自历练一番，
因为她也很清楚雷木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暴的考验，
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自己应该尝试着去闯荡。
但为什么魔帝会对她这么好……
犹豫的一下，姒亭曈还是决定直接问算了，
“前辈，您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需要我付出什么？”
“照顾你么？也不算吧，你去给那两个找点麻烦，说不定可以加快魔帝传承者最终人选出现，
有竞争才会进步嘛，不然太闲了谁知道要多久才能出结果。
再加上现在的魔界并不安稳，该收拾收拾了，正好借你之手。
至于我嘛，早点退休这件事我也是盼许久了。”
魔帝在这一刻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一位帝王，或者说，他表现得就不像是一个魔！
想到此处，姒亭曈好奇地问他，
“前辈，您在成为魔帝之前是人族么？”
“我确实是人族，现在魔族最少八成以上是人族堕魔而成，
话都说到这里了，你可知成为魔帝最基本的条件是什么？”
“这……”
姒亭曈真有些无语了，自己上哪儿知道去！但既然人家问了，那就尝试着回答吧，
“应该是绝对的实力吧，毕竟魔族不像人族，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镇压，根本就管不了那些疯子。”
这个答案是最直接的，也是最大可能的，但魔帝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实力是必要的，但最重要的是，不受魔昧，就像我这样，
我虽为魔，却不受魔昧，魔虽是我，却不能驾驭我心。
如果连本心都被魔蒙蔽了，那跟疯子有什么区别，一个疯子又怎能领袖一个族群，又怎能去掌控平衡。”
听到这话姒亭曈更不解了，
“如果不受魔昧，内心不被魔控制，那这样还算是魔吗？”
“算不算魔不是你我决定的，而是世间生灵来决定，就算我说我不是魔，
我一旦爆发身上的能量，那铺天盖地的浊气能量席卷，
世间生灵直接就给我定义成了魔，既然世人都觉得我是魔，那我即便不是魔，也成了魔。
好了，聊的够久了，以你的实力也不需要我给你什么法宝，你可以开始去找乐子了。”
魔帝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然后对凛鸢说道：
“以后你就跟着这女娃子吧，我以后估计很少回到这方世界了，至少这段时间是不打算回来了。
你自由了，不再是所谓的魔帝侍女，等到以后这女娃子完成了自己使命，你也就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话音落下，魔帝的身影消失，整座大殿变得虚幻起来，紧接着环境变化，姒亭曈再次回到了海滩边。
然而凛鸢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在那混沌之境中，她恭敬地站在魔帝身前，
“陛下，既然您选择不再回来，那魔帝传承者应该选择谁？
您对所谓的考验与竞争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安排，是不是您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我确实已经选择好了，但时机未到，下一任魔帝还不是继位的时候。”
魔帝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似乎是马上就要离开了，凛鸢连忙继续问道，
“是公冶云笺还是阚浮岚？”
“你看不出来么？从始至终只有公冶云笺适合，阚浮岚那小子压根就没资格继承宝座，
私心太重了，完完全全的极端个人主义者，魔族的领导者可不能私欲过重。
公冶云笺这小子可以，只要他能解决心魔，不被心魔控制，将来必成大器。”
“那您为何要派凛珏辅佐他？凛珏的性格实在是有些……
让她去辅佐公冶云笺难道不会让公冶云笺心魔更重吗？”
“不逼一把的话，公冶云笺永远会徘徊在舍弃心魔和依靠心魔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