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草一木,任何一件家具的摆设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绝对不会认错!”
“一定是这里!”
承天兴奋的打量着四周,他赶忙跑到堂屋,想和展鹏分享自己的发现。
一进门,他这才看见堂屋摆着的两具棺材,以及瘫倒在地上痛哭的展鹏。
“这是?”
承天从小生活在宫里,对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并不了解。
他哪见过普通人家,死人出丧的场面。
见到屋里摆着死人,他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展鹏此时显然没有心情理他。
一旁的几个将领见状,赶忙附到太子耳边,将发生了什么解释给太子听。
承天听完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他蹲到自己师父旁边,拍打着展鹏的后背小声的安慰着。
原本回乡省亲是一件好事,谁能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任谁突然受到这样的打击,也不会好受。
信鸿作为济州省的总督,又是展鹏的好兄弟,处理丧事的任务,他自然责无旁贷。
他首先找到了泗水镇的镇长,征用了本镇几套最大的宅院,将车队的随行人员以及太子等人安顿下。
接着,他又让随行的亲卫队全都脱掉铠甲,换上丧服,给展家二老的丧事打打下手。
紧接着,他又派了一个亲信,去给本省的官员,以及临省的官员送去消息。
说是天威侯的父母仙逝,来不来吊唁自己看着办。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信鸿和展鹏一样,披着孝义蹲守在两位老人的棺前。
按照泗水镇本地的规矩,老人死后,要大办丧事七天。
七天之后,人才能下葬。
但因为展鹏的父母比较特殊,是因为身染瘟疫而死。
为了防止瘟疫蔓延,信鸿作为本地父母官,自然有义务提醒自己的大哥。
最后两人商议之下,也只能将丧事从七天改成了三天。
泗水镇外白塔山上,关千山搂着郑子涵悠然的注视着山下热闹的场景。
“针不戳啊,我还是第一次观看有人给自己办丧事。”
郑子涵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孩子万里迢迢回家看你,就连见一面都不肯,你这父亲做的,也太不合格了。”
关千山听了,赶忙连呼冤枉。
“这不能赖我啊!他自己回来,我就见他了。谁让他领着大孙子回来的!”
“那大孙子在梦中跟着我学艺了十年,要是见到我,那一切不都穿帮了?”
关千山悠闲的伸了个懒腰,冲郑子涵笑道:
“再说,咱们住在这泗水镇,也有七八十年时间了。再不死,我们就真成了老妖怪了。”
郑子涵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关千山说的是对的,她转头冲关千山问道: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是继续找个地方隐居下去,还是先回宗门看看?”
关千山看着恢复到本来容貌的郑子涵,温柔的帮她整理着发梢。
“这么多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另外,我也得带你去见见我大老婆,也省的她整日骂我没良心。”
郑子涵早就知道媚娘的事情了。
她和关千山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两人早已是不分彼此,心扉全开。
听到关千山要领她见媚娘,郑子涵心里顿时涌出一丝甜蜜。
关千山从青石上站起,目光穿过层层云雾朝远方看去。
“不过,回宗之前,我还要去干一件大事。这件事,不方便带着你,你先在这里等我几天,等我做完那件大事,我再回来找你。”
郑子涵并不傻,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你要去光明教。。。”
关千山笑而不语,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他即将启程返回宗门,在离开之前,任何对自己的后代有威胁的隐患,他都要除掉。
上次广目天王死后,光明教曾暗中派出好几拨人马,前来调查广目的死因。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被关千山给暗中解决掉了。
在连续失手了几次之后,光明教的高层就算再傻,也明白这里有高人了。
他们之所以没有敢继续派人过来,一是担心隐藏在此的高人,是不是哪个大势力的人。
二也是因为光明教几个老祖此时正在闭关修炼,腾不出功夫。
不然,你以为杀四个一个护法,他们会轻易这么算了?
关千山想除掉这些人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个教派里的人,几乎都是邪修。
那光明教本来就是个邪教,表面伪装的挺好,实际从上到下全都烂透了,根本找不到几个好人。
这样的魔教若是留着,以后还不知会害死多少生灵。
一日后,关千山独自离开,只留下郑子涵在此地等待。
三日后,关千山只身返回,带着郑子涵离开此地,彻底消失在白鹭国境内。
半月后,罗浮区修真界传来惊天消息。
说是光明教被人一夜之间灭门,全宗上下,除了杂役弟子之外,其余人等全都被灭了个干净。
更劲爆的还不止于此。
灭门者灭了人家满门还不算完,还把光明教这些年残害凡人炼制血肉丹丸的证据留了下来。
光明教上至老祖,下至普通弟子,全都以吸食凡间生灵作为修行的根基。
这些年他们屠戮掉的生灵更是难以计数。
可以说,这个宗门从上到下,已经烂透了。
消息一经爆出,整个修真界无不哗然。就连人族五教都专门派出使者前来调查此事。
要知道人族地界严禁修真者残害凡间生灵,
整个修真界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过像光明教如此行迹恶劣的宗门了。
人们在声讨光明教所作所为之余,也忍不住猜测起那个灭掉光明教满门的人到底是谁。
能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把光明教灭掉,这个人一定是修仙界成名已久的老怪物。
只不过没人知道的是,灭掉光明教的真正元凶早已离开了此方地界,正带着自己的道侣慢悠悠的朝宗门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