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有里昂在，对比之下，安黛尔总觉得艾德里安今晚的状态有些虚弱。
不过也的确是他今晚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又是中了催情药憋得半死又是去警局做笔录的。
艾德里安点点头，俯身亲了亲安黛尔的脸颊后走上楼。
他是故意的。
艾德里安故意在安黛尔面前装柔弱，故意让安关心自己，故意在里昂面前亲安黛尔。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艾德里安有意无意地擦着里昂身边经过。
里昂笑得得体，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破绽。
可若是仔细去看，还是能从里昂瞥向艾德里安的视线中看出愠意。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待里昂收回视线时，已然恢复正常。
“姐姐，我好想你。”
没有艾德里安在，里昂这才展开手臂抱住安黛尔。
“在军队怎么样？有失控过吗？”安黛尔被里昂圈进怀中。
她抬手推了推，怕压到肚子。
里昂离开的这三年一开始还会和她汇报日常，但近一年因为任务加紧，异形频繁突袭军区，和里昂的联系便少了许多。
“没有。”里昂把鼻子抵在安黛尔头发上，嗅着清香。
被里昂抱得久了，安黛尔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
三年前里昂离开时的前一晚发生的事浮现出来，安黛尔不由得用力挣开了这个拥抱。
“没有就好。”安黛尔笑，“很晚了，先休息吧，明天我陪你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里昂抿着唇弯着眉眼，他缓缓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在异形星系这三年若问他变化得最大的是什么……里昂觉得，是侦察能力。
他可以捕捉到极其细小的微观变化。
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里昂就会瞬间警觉起来。
刚刚在他抱安黛尔时，里昂就察觉到姐姐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所以里昂没有拥抱完立即松开安黛尔。
果不其然，时间稍微延长，安黛尔就急着挣开。
似乎是在惧怕逃避什么一般。
所以……姐姐，你是在躲着我吗？
“你的房间还是原来的那间，没人动过，只有智脑机器人清扫过几次。”安黛尔说完，笑着走上楼梯。
“上楼早点休息吧里昂，明天见。”
“嗯。”里昂轻声回应。
他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安黛尔的背影，直至她走出视线范围之内。
“姐姐……”
里昂呢喃着，抬起刚刚触碰过安黛尔发丝的手，缓缓凑到鼻子前深深嗅着。
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稍纵即逝的清香之中。
熟悉的味道……
可其中却又掺杂着一丝丝若隐若现的陌生气息。
“姐姐，我不在的这三年……你到底被几个人标记过……”
再睁眼时，里昂一双漆黑的瞳仁四周布满血丝。
他背着月光站着，原本一张阳光朝气的面孔随着低声呢喃变得格外阴鸷起来。
里昂的眉眼下垂，半敛眸色，哪里还有那个阳光弟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