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转身去喝水，企图用水扑灭不安全感带来的焦躁。
顾非拿出黑卡：“这个月花了不少钱，每一笔开支我都记得，要财务尽快过来吧，再过几天我可能就不记得了。”
沈佳握紧水杯，冷眼看着顾非的后脑勺：“你在找茬吗？”
“不是和之前一样吗？”
这句话让顾非摸不着头脑，上一段婚姻，她就是用这样的方法限制他的经济的。
如果这段婚姻和上一段婚姻一样，那财务也该来调查他使用黑卡的每一笔支出。
可是沈佳为什么说他在找茬？
规矩都是沈佳定的，可现在因为规矩生气的也是沈佳。
顾非觉得沈佳越来越难看懂了。
或者说，他从来都没看懂过沈佳。
“你要是不想让财务来查，就不查吧，别生气。”
他看着沈佳紧握杯子的手指节都泛白，就从她的手里拿过杯子：“生气的时候别拿着易碎品，当心割到手。”
沈佳看着顾非体贴入微，看着他周全处事，看着他情绪没有半分波动就来气。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想要的不是这样？”
顾非给她换了一个陶瓷杯子。
“不想喝温水？那你想喝什么？热水？还是冰水？”
沈佳凝视顾非好一会，转身上楼。
顾非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钻石在他脚边打转，他蹲下身摸了摸它：“大雨下不了很久，就会过去的。”
它呜咽了一声，看向沈佳离开的方向。
“她不会迁怒你的，一会雨停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钻石很容易满足，只要带它出去转转，就能欣喜雀跃。
可是沈佳，他似乎怎么做，都不能让她满意。
不过也是，沈佳让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他，她对他挑刺，也是理所应当。
在花快要开败时，刘倩联系了顾非，约他出来见一面。
“上次在医院和你说的事情，我查了，查到沈佳父母得知卓轩是被你连累这件事，是程序告诉他们的。”
“是程序让他们回到了沈佳的身边，他们自然对程序亲近。”
刘倩把证据给他看。
大量的程序和沈佳父母见面的照片，和几段音频。
这证实了顾非的一部分猜想。
刘倩搅动着咖啡，垂眼看着顾非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金圈戒指。
这不是以前的婚戒，而是这次新买的。
沈佳觉得虽然是复婚，但也算新婚，就准备了新的戒指。
金圈戒指比银圈更重一些，让他更加觉得那和锁着他的锁链没区别。
“程序又不是医药圈子的，应该没有相关的人脉，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刘倩收回目光，意有所指。
顾非想，应该是沈佳无意间透露给他的。
“谢谢你帮我调查这件事，麻烦你了。”
刘倩听出来，顾非不想她继续查下去了。
原本，顾非也没想让她查这件事，是她觉得不对，这才调查。
她抿了一口咖啡。
不知为何，今天的拿铁格外苦：“你不想继续调查，是害怕真相是沈佳让程序这样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