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面,竟如此客气,姜涛便已经确认自己猜想不假。
于是故意道:“不知三位联袂前来,所为何事?”
三人齐齐看向王府丞与跟着姜涛一起进门的吴经历。
王府丞表情一滞,脸皮微不可查的抽了抽,起身告辞:“府尹大人,还有三位,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姜涛也不客气,直接道:“王府丞自去忙。”
吴经历见状,也随着王府丞一起出了大堂。
姜涛现在反倒不急了,优哉游哉的自己取来杯子,倒上热茶。
“哎呦!我的府尹大人呐!您还有心思喝茶,我们都快急死了!”大理寺官员起身,果然一脸急色。
姜涛故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三人齐齐脸色一变。
估计又想起之前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互视一眼后,三人齐声告罪。
“姜府尹,之前因为本衙事务繁重,慢怠了您这位京师父母,是我们的错。”
姜涛连连摆手:“诸位这是什么话?大家都为朝廷办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吧!诸位有所取舍和偏重,姜某人岂会不理解?”
口中说着理解,但又句句带刺,三人只恨之前确实做的过分了,现在有求于人,被人当面讥讽,实数活该。
又想起这次目的,愈发不敢发难。
只能讪讪笑着,连连赔罪,直到姜涛看似消了气,这才罢休,直奔主题。
“姜府尹,还得麻烦您告知,那份名单上,可有我们府上的人。”
姜涛奇怪道:“什么名单,诸位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刑部官员忙道:
“现在谁不知姜府尹夜审杨阁老府上家贼,竟审出两个锦衣卫探子,听说那两个探子供出一份名单。姜大人就不要再和我们兜圈子了,我们都知道此事了,尚书大人也说了,这次一定承您这份情。”
大理寺官员和都察院官员也接着道:“我家寺卿(都宪)大人,也是一样。”
姜涛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单,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如此笃定。
“三位,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此事事关重大,谣言可不能乱信。”
大理寺官员面有愠色:“府尹大人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我等同朝为官,该当和衷共济才是,怎么能故意隐瞒?”
“就是,合当分享才是!”
姜涛长叹一声,面带纠结,似在思量。
三人互视一眼,也不催姜涛。
许久之后,姜涛道:“诸位,此事我不知你们怎么知晓的,但这件事太过重大,容我多问一嘴,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
大理寺官员忙道:“姜府尹放心,我们也是偶然得知,只告诉了部堂大人,连衙门里其他同僚都瞒着呢!”
其他二人也都点头说道:“我们也都一样!”
姜涛心中愈发疑惑,口中却又叹一声,道:“三位,此事真假暂且不说,倒是有一事,姜某人想请三位帮忙。”
“姜府尹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尽管开口,只要力所能及,我等一定帮忙。”.
姜涛将三人一一打量过之后,道:“也不是姜某人的私事,就是之前的案子。”
三人面上齐齐现出为难之色。
姜涛心里冷哼一声,继续道:
“那件案子可是陛下在朝堂之上,金口玉言,令顺天府与三法司共办。如今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姜某人确实已经被拖的有些烦了。只要三法司能尽快配合了结此案。”
说到此处,姜涛故意加重语调。
“姜某人,一定会重重感谢诸位大人。”
三人互视一眼,心里明白姜涛为何说,要在了结案子之后,才‘重重感谢’。
而‘重重感谢’的‘谢礼’,又会是什么。
三人像是从对方各自眼神中,确认了某种相同的答案。
最后齐声问道:“姜府尹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