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骥慢慢低下了头。
好在徐良也没多说什么,吩咐道:“进去之后,只拿人,不得伤人性命。”
众人应诺。
徐良将人分作三股,两股守在前门和后门外,以防有人走脱。
自己则亲自带着大队人马,打算从后门悄悄摸进去。
张杰最是按捺不住,一马当先跃上墙头,朱骥不甘落后,只慢他一步。
只听得门内两声闷哼,接着后门便从里面被打开。
之前那两名下人已经交代了府中情况,自然也不用搜查,徐良率众直接杀向正堂。
朱骥和张杰两人,似幽灵一般,所过之处,遇到的人尽皆被悄无声息放倒。
直至临近正堂不远,终于还是被人察觉。
“老爷,他们使诈,有人攻进来了。”
这一嗓子,把在正堂和狼爷一起对坐品茗的喜宁吓了一跳。手上茶杯往地上一摔,指着狼爷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和我使诈,来人,绑了。”
之后,便急往后撤,躲到人群最后。
狼爷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不是我!”
不过,他显然也有些底气不足,甚至喜宁不知的是,狼爷此时心里大骂底下人。
此时,狼爷甚至也以为是底下人私自行事。
面对合围上来,拿着棍棒刀兵的喜宁府中下人,狼爷一狠心,盯着拿刀的一人,准备夺刀拼杀出去。
此刻解释再多都已经晚了,只有保全自己性命,不被对方擒下,才有继续谈判的筹码。
就在这时,外头一声震吼:“贼子听着,莫要伤了喜公公。”
堂内所有人皆是一征,情势一缓。
这次轮到狼爷大怒,指着喜宁大骂:“你不守信用,是你的人。”
喜宁亦是满头雾水。
接着便看到两人砸进堂内,正是府中下人。
再之后,徐良一马当先进入堂中。他左边一名百户,右边一名粗布旧衣的年轻人。
喜宁愣了愣,继而大惊:“徐良,怎么是你?”
之后又大怒:“徐良,你带人半夜闯进我府中,还动手伤人,这是要造反么?”
徐良也不废话,一挥手:“将这些瓦剌贼子拿下。”
乌泱泱一群校尉涌进来,府中下人个个面面相觑,也不敢动,齐刷刷看向喜宁。
……
狼爷显然也预感到不妙。
看喜宁的模样,不像是作伪,这进来的锦衣卫,显然和喜宁不是同伙。
可是据他所知,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亦是王振心腹。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演戏给自己看?
……
喜宁厉声质问。
张杰笑嘻嘻道:“喜公公莫要害怕,这些瓦剌贼子今日一个也跑不掉。”
说完直奔狼爷而去。
府中下人早被涌上来的众校尉拿刀逼退,下了手中兵刃。
喜宁想往前挤,奈何面对明晃晃的刀尖,和面无表情的持刀校尉,终于不敢向前一步。最后只是指着徐良大骂。
张杰逼近狼爷,迎面就是一刀,奈何却劈空了。
“哟!还是个练家子!”
徐良皱眉,吩咐朱骥:“你去帮张杰,莫要伤了人。”
“是!”
两人合力,狼爷双拳不敌四手,转瞬间就挨了好几拳。
最后干脆举手投降,被其他校尉背缚双手押到徐良面前。
“所有贼人,押回北镇抚司。”
狼爷却回头看着喜宁。
喜宁一把拍开拦着他的校尉的刀,挤到徐良跟前:“徐良,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今日的事,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带人走,你可知道后果?”
徐良好奇道:“喜公公,不是你让人拜托北镇抚司,说是瓦剌贼子进宅,欲对你行不轨么?我是来救你的呀!”
狼爷朝着喜宁啐一口:“无耻小人,到现在还演戏,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张杰扬手一巴掌扇在狼爷脸上:“还敢出言不逊,辱骂喜公公,再骂一句,先割了你的舌头。”
狼爷口中吐出一颗血牙,红着双眼,却是瞪着喜宁。
喜宁眯着眼,面色不善,咬牙切齿:“徐良,今日你若……”
张杰却近前一步,一把揽过喜宁肩膀,笑嘻嘻道:
“喜公公放心,入了咱们诏狱,他出不来了,现在也就过过嘴瘾,放心,到时候我亲自招呼,一定替你雪恨。”
这说话的功夫,喜宁被张杰揽着,往后面去了。
喜宁此刻身体不听使唤,仿佛被铁箍箍住了一般,只能任其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