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婶婶都听腻了。”
谢夫人握着朱肃的手,徐辉祖、徐增寿和小女孩徐妙锦紧随其后,一起走向客厅。
朱肃摆了摆手,说:“婶婶,别听他们乱吹,我就是性子倔,看不惯有人比我更猖狂,就忍不住出手。”
“您不知道,这次我可是被父王处罚得厉害,连逃走的机会都没给我,他早早地就把门给堵上了……”
朱肃这孩子诚实,不怕把自己的糗事说出来,这在别人眼里,就是脸皮够厚。
徐辉祖、徐增寿和徐妙锦这三个兄妹,紧跟着母亲和朱肃,听朱肃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尴尬事,几人纷纷忍俊不禁,偷偷抿着嘴笑。
朱肃那家伙,说起糗事来仿佛是在说单口相声,特别是那句“家父朱元璋”,他故意拖长音调,让人笑不可抑。
谢夫人被朱肃逗得咯咯直笑,心想,原来这个小伙子这么有趣,和性子清冷的妙云真是天生一对。
“嘿,谢婶婶,妙云姐姐去哪儿了?”朱肃跟着谢夫人来到大厅,喝过茶后,他忽然好奇地问道。
“妙云啊,这会儿她应该在国子监读书呢,得到傍晚才能回来。”
“真是的,这女孩子家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我有时候真想把她关在家里,好好教她学学女红,免得将来嫁人后,除了读书什么也不懂,让人家笑话。”谢夫人有些担忧地说道。
妙云的两个哥哥,徐增寿和徐辉祖,虽然也在国子监读书,但两人对书本的兴趣远不如妹妹,一下课就跑出去玩。
而徐妙云却截然不同,她仿佛对书籍有着天生的热爱,常常借阅崇文阁的藏书,沉浸在书海中。
朱肃听着谢夫人的话,这次并没像往常一样顺从长辈的意见。
他轻轻在座位上转过身来,目光真挚地望向谢夫人,直言不讳地说:
“婶婶,我不认同您不让妙云读书的看法。对她来说,读书是探索内心世界的一种方式,这中间的乐趣,外人难以理解。”
“妙云既然喜欢,那就应该鼓励她。您提到的女红,在我看来,那是次要的,是对她天赋的埋没。”
朱肃顿了顿,接着说道:“世界上擅长女红的女子多的是,但像妙云这样有才情的,却是罕见。”
这时,不仅是谢夫人,连徐辉祖、徐增寿,以及一直低着头玩弄荷包的徐妙锦,看向朱肃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就在此刻,一个气质高雅,美貌绝伦的少女出现在门外。
她手里捧着《漱玉词》,目光深情地落在据理力争的朱肃身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即使是年纪轻轻的徐妙锦,也察觉到姐姐今天显得格外不同,虽然衣着依旧,但她的眼神和神情明显有了变化。
她的视线偶尔掠过少年的身影,尽管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瞥,但在旁人看来,那目光里似乎已经盛满了赞许和欣赏。
连徐妙锦这般年纪的女孩,也不禁低声嘟囔:“姐姐这般的青春貌美,即使是匆匆一瞥,也能让人瞥见那不同凡响的韵味。”
“五殿下,尝尝这道八宝鸭,家里的厨娘最擅长这道菜。”谢夫人心情明显好转,朱肃的一番话让她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