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尚不知晓己方步战车虽外表完好无损,但实际内部已经被打成了一滩烂血烂肉的车臣恐怖分子领队。
还在指挥车内手握着无线电送话器,声嘶力竭地重复着已经喊了不知多少遍的命令。
“头领!无线电出问题了!我们——我们谁也联络不上,所有,所有的无线电频道都黑了!”
“什么!?”
喊了几遍都没听见答复,本就觉得不对劲的恐怖分子领队,一听前方副驾驶座上的副官这话,整个人都傻了眼地足足愣了好几秒。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联系不上?到底是哪儿有故障!?无线电频道都黑了是什么意思!?”
“不——不知道,从没遇见过这种事,就好像活见鬼了一——”
噼啪——
咻——
一枚不知从哪儿飞来的12.7毫米钨合金穿甲弹头,一击贯穿了车窗防弹玻璃。
直接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的副官脑袋爆浆,送去见“高加索之狼”杜达耶夫汇报工作。
“妈的!”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虽未被子弹和碎片击中,但却被见了满头满脸温热脑花加血浆的恐怖分子头目,此时正直呼骂娘。
胡乱地伸出手来,一把抹掉满脸的红白之物,揉了揉溅进眼睛里的脏东西,勉强恢复视线。
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明白了此时“前有狼后有虎”,已经掉入敌军陷阱的处境。
心中萌生了退意的头目实际上相当恐惧。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才跟着阿尔哈诺夫鞍前马后,从公司那里得到的荣华富贵、权力和女人,无法再继续享受下去。
一群以不择手段、残忍无下限而闻名的凶残恐怖分子,会为了区区贪恋享受而惊恐怕死。
这实际上没什么好意外的,过度的物质化和资本收买,这本就是腐化人心的剧毒猛药之一。
有组织、讲纪律的某些人尚且承受不住腐化,你区区恐怖分子又算老几?还能挡得住资本最拿手的看家绝活?
既是为了避免彻底的全军覆没,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葬身于此。
一脚蹬开车门冲下车去,指望不上无线电的头目索性直接用上了最简单原始,但也确实有效的笨办法——拿嘴去喊。
“别打了!都别打了!所有还活着的、能跑能站起来的,都给我撤!快上车离开这儿!撤退!!!”
“‘乌鸦’呼叫‘兽人’,情况不对劲!这帮混蛋看起来想跑!”
“啥?跑?这就???”
呼号“兽人”的马萨耶夫,一听这汇报是顿感意外。
无论是特别军事行动区还是反恐战场,马萨耶夫之前几次跟车臣叛匪、恐怖分子的交手经历,那次次都称得上是“对死硬顽固分子的重拳出击”,没有一次不是腥风血雨、满地尸体收场。
眼下虽然也能称得上是这幅光景,但......总归还是来的太快,太过突然了些。
马萨耶夫本想着是这帮车臣叛匪有重要任务在身,就算掉进伏击圈,大概率也会拼死冲闯一波、拿出好勇斗狠的风格死战。
结果这开打也就刚三分钟,三分钟你就跟我说你不行了要扯呼跑路?
这就颇给马萨耶夫一种“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的既视感。
但无论对方是出于何种原因这么做,马萨耶夫这一队格鲁乌特战要做的事,终归不会因此有半点改变。
“拦住他们!火力组准备!把大家伙抬出来用上,绝不能让哪怕一辆车跑掉!”
“‘普罗米修斯’收到,火力组准备就绪,不会有敌人从我们这儿跨过去。”
这帮车臣叛匪的战斗力咋样,那暂且不好说。
但要说这跑路的速度如何,那还真叫一个快到让人意想不到。
只见这些恐怖分子是伤员不要了、尸体也顾不得收容整理了,在就近拉上腿脚灵便,还没被打到“丧失自理能力”的同伙们之后。
立刻一脚油门踩进了油箱里,把悍马开成了泥头车式地撒欢跑路。
这跑路的劲头有多迅猛积极呢?
连上车晚了一步,被落在后面追车叫喊的“倒霉蛋同伙”都顾不得理会。
你没来得及上车那是兄弟你倒霉,哥几个不好意思先走一步,正巧留你帮忙牵制敌人殿后。
“嘿,嘿!你们这群混蛋、杂种,畜生玩意!我还没上车呢,等等我们!快停车!”
“他们真敢抛下我们!他妈的,他们真的敢抛下我们自己跑路!?真敢!?”
“啊啊啊啊——不管了!拼了,就算死也不能被摁在这儿窝囊地打死!我冲了!”
七八个来不及上车,紧赶慢赶往跟前跑,却还是被同伙“残忍抛弃”的恐怖分子,这下是深陷绝望缠绕彻底魔怔。
或许是有自知之明的原因。
寻常战场交手,敌人在力战不过时大多都会选择投降。
毕竟“非战之罪”,尽力了但实在打不过而投降,也不是啥特丢人的事儿。
但这些车臣籍恐怖分子们不一样。
知道自己都干过什么勾当,也明白伊德利卜是怎样一个魔怔险恶环境。
投降的下场只能说还不如死战场上,起码被一枪打死还痛快点,少些被俘虏后折磨而死的痛苦。
于是,马萨耶夫手中那挺PKM机枪上的侧翻菠萝镜中,便紧接看到了非常让人直呼“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一幕。
“这些家伙疯了?端着步枪冲过来,他们是嗑药嗑多了还是怎么?”
“杜达耶夫知道,送他们去见杜达耶夫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开火!”
哒哒哒哒哒——
所谓“枪响人撂倒”,肉身硬闯人均PKM的火力封锁线会有什么下场,只有“死者血型是7.62毫米”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