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具体数量上,贵方可以先考虑相关部队的组建事宜,能确定一个切合自身需求的方案后,我们再根据实际弹药需求量来谈后续供应也不迟。”
担心将来买不着更多弹药?
笑话,哥们还担心你不买呢,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根本不愁缺货好吧?
暗自窃喜的周正这时已经开始琢磨起“走长线,赚大钱”的将来利益,而一旁的特拉奥雷闻听此言后更是喜出望外,整个人的表情都好似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谢里宁先生,贵方能有如此承诺,我方也就放心了,真的是十分感谢!”
背靠“上三常之二”援助的布基纳法索人现在也真是鸟枪换炮、腰杆子贼硬。
脑补着将来地上跑中国制造防雷车,天上飞俄国造巡飞弹和自杀式无人机的场面。
既是激动万分又心潮澎湃的特拉奥雷,一时间竟表现得有些喜极而泣,那眼泪骨碌碌地在眼眶子里打转、就差给当场流了出来。
见此情景的周正赶忙好心发问。
“您这是——怎么了?上尉阁下,有什么问题或者我能帮到的地方吗?”
“不,抱歉让你见笑了,谢里宁先生,我只是——只是有些有感而发。”
“你知道的,我们布基纳法索人过去的苦难血泪史。我知道,全世界很多心向美好与正义的人们,都歌颂过我们曾经的领袖桑卡拉,但这对我们来说何尝不是血粼粼的悲哀?”
“我们明明有过能载入人类文明历史的高尚领袖,可结果呢?结果却是叛徒和殖民者联合起来,无情绞杀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希望,让好人枉死、让贼人狂笑。”
“我刚刚是想到,如果桑卡拉领袖当年也能有我如今这般境遇,有如此强大的支持与援助,那结果一定会有所不同。只可惜,只可惜——哎,我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我得尽力控制住我自己的情绪。”
“......”
人与人相处时,共情与价值观的一致向来都是重中之重,眼下的周正与特拉奥雷当然也是如此。
周正当然能对特拉奥雷所言的一切感同身受。
毕竟如今的中国有多么强大,过去吃过的苦、遭过的罪、受过的各种践踏折磨就有多么的多。
像“好人枉死,贼人狂笑”这种事,中国近代史上早已经血泪成书,数不清发生过多少次了。
很是能理解特拉奥雷这种触景生情下,一时不由上了头的悲情之感。
主动伸出手来轻拍着对方肩头的周正缓缓说道。
“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还记得我不久前对您说过的这句话吗?”
“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于贵方而言,桑卡拉领袖虽已身死但却为后人留下了希望、种下了信仰,让更多的真正的爱国者可以追随他未竟的道路继续前行,这也是一种传承。”
“何为先锋?桑卡拉领袖这样的人便是了。”
“只要传承不断、薪火相传,这样的国家就不可能没有未来。”
很快,沉浸在情绪中的特拉奥雷再度回归了现实,并又一次抬起头来朝向周正微笑开口。
“你说得对,谢里宁先生。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这句话真好,我一定会把它牢牢记下。”
闻言的周正也是报以微笑回道。
“我又何尝不是呢?不反抗的奴隶不值得怜悯,您所言的这句话也同样饱含深意,值得我加以铭记。”
生意谈的好,这还不算完,周正一直以来追求的,都是在更高的精神层面与自己的伙伴达成共鸣。
做生意你得做到客户的心坎里,让客户心甘情愿地掏钱给你,甚至觉得不掏这钱自己都过意不去,如此才是做生意的最高境界。
显而易见的,周正这一次再度达成了目的。
“让我们一起面向未来,我相信会有比今天更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我们。”
“那是自然,上尉阁下。既然那‘黄金十亿’自己不愿滚蛋,那我们就踹他们的屁股让他们滚蛋。他们嘲笑我们男盗女娼、嘲笑我们落后愚昧,那么好,但愿他们自己过上这种日子的时候也一定要笑得开心,亦如嘲笑我们时那般。”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象征着又一次合作的圆满达成。
一直都很喜欢俄国人这种“不服就干,不是你把我干挺就是我把你弄死”的不死不休性格,如今再度听到周正这番发言的特拉奥雷只叫个心情舒畅,也不由感叹。
“如果所有的非洲人都能有这种斗志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们就能更快解决问题。”
很理解特拉奥雷现在是什么心境,但有些事既不能强求、更不能急于这一时,深谙此理的周正当即回道。
“有朝一日会有的,起码是那些明白什么叫大势所趋的人会有,剩下的,那也无关紧要了,该被历史淘汰的垃圾就应该到垃圾堆里去。”
生意上的事忙完了,周正接下来就该抽出来点时间处理私事了。
说是私事其实也不准确,毕竟那位瓦列里可是被杜克所看中的“好苗子”,这事要是靠谱能办成的话,那还真就是一桩大事。
在更进一步的沟通中,周正是得知了杜克有关于瓦列里的更长远计划。
按照杜克的设想,只要瓦列里能成功拿下,说服其加入己方,对着那些曾经背叛他的“类人”和未来科技反戈一击的话。
那么以瓦列里曾经的“金雕”特种部队前上尉身份,还可以通过他号召团结来更多的昔日战友,聚集在同一面“干倒未来科技”的大旗下共谋大事。
毕竟在14年那事过后,瓦列里可是有不少昔日战友,都在要么绝望、要么彻底失去信心的前提下,扭头转身跑去了东边的俄罗斯“共谋斯拉夫人大业”。
如今,这批人里有些还在俄军各单位服役、有些甚至就在特别军事行动区,还有些虽然已经退伍但依然身在俄罗斯能联系得上。
关键的突破点就在瓦列里,只要能拿下他,后续的事就会好办很多。
杜克甚至还特意询问自家老板,问周正能不能把那些在俄军现役的瓦列里前战友给拉过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要说有没有这能力,那肯定是有的。
这种事对如今的周正而言,说白了无非就是“利益置换”的问题。
只要周正能拿出足够的利益来跟俄军做交换,或者是帮俄军达成某个目的、办成什么事,人员调度归属这种事就只能算小事。
何况往大了说,这也不过是跨区调度到非洲军团而已。
就连瓦格纳现在也是非洲军团的,脱缰野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这种小规模的人员调度归属问题对如今的俄军而言,没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关键问题就在于,周正仍然对这么做的安全性有所顾虑、尚需考虑。
来到布基纳法索并与周正当面相见后的杜克,也看明白了这一点并能理解自家老板,同时还有一句补充说明当面告知给了周正。
“既然我能被给予机会并最终获得信任,那么瓦列里或许也可以,至少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这方面的潜质。”
“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我相信答案很快就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