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人留在这里,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航海日志和航空日志都找找看,硬盘里肯定有来不及清理掉的东西,这些都是未来科技的罪证,记得收集下来。”
“我带人去武器控制室,准备给对面舰桥的那窝杂种们好好上一课。”
说完,已做决定的杜克随即带人行动,穿过横七竖八躺满尸体的地板,直奔再往上一层的武器控制室而去。
留在舰桥空指部内的克劳泽,除了下令让战士们翻找有价值物品、同时下载搜集罪证外,自己也来到了破碎的舷窗边向下方的甲板望去。
只见空荡而宽大的舰体上,此刻没有一个人影也不见一架飞机。
对面主舰桥上的舷窗也同样被打得支离破碎,看起来爆发过相当激烈的交火,隐隐还能看到有人影在其中乱窜晃动。
还不想被敌人察觉到异样的克劳泽不由缩了缩身,避免透过破碎的舷窗窟窿,被对面舰桥的人用望远镜之类的给注意到。
最后又看了一眼下方甲板上挺起六根炮管的“密集阵”近防炮炮座,此刻正处于断电状态纹丝不动,像是睡着了的老虎伏在地上。
一想到这玩意儿待会就会突然暴起、原地发飙,接通电源并在手操模式下对准对面的主舰桥疯狂倾泻炮火。
难以想象对面舰桥里的倒霉蛋们得死得有多惨,兀自摇了摇头的克劳泽这就转身而过,继续指挥着抓紧时间清理现场。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已经带人上到了武器控制室的杜克,却是稍微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情况。
“来人啊!开门!外面有人吗!?快把门打开,该死!帮帮忙把这该死的破门打开!”
站到防爆门跟前上下瞅了瞅的杜克,听着隔着门板从另一侧传来的呼叫拍门动静,不用多想就弄明白了是咋回事。
武器控制室这种关键要地自然是要严加防范的,就算在平时也是一般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未来科技为此给这极其重要的舱室特地装上了装甲防爆门,寻常的轻武器和手榴弹根本奈何不得。
一旦有紧急情况只需封闭舱门、从内锁死,即可暂时性防敌突入夺取武器控制室,起码能拖延时间、争取机会。
想法是好的,现代军舰上也常见这种设计,但现在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
全舰突然手动拉闸断电,使得这扇数控防爆门自动进入锁死状态,除非电力恢复否则里外都打不开。
这本一种“手动断电防敌出入”的应急机制,关键就在于这个“手动”。
如果是突然异常断电的话反而不会如此,只会导致大门敞开、出入自由。
瓦列里那队人在配电室的拉闸断电,起到了如此意料之外的效果,直接把武器控制室内的操作团队关在里面成了“笼中老鼠”。
心道“正好省了些麻烦”的杜克随即拨通无线电,要求依然守在配电室那边的瓦列里分配电路,给航空指挥舰桥的武器控制室重新供上电。
随即又装模作样地朝隔着一扇门板的被困人员大声喊道。
“救援队到了,坚持住,伙计们,我们马上开门!”
门板的另一边在短暂沉默后很快传来了惊喜呼喊。
“嘿!有人来救我们了,听到了吗!?感谢上帝,救援队到了,快起来伙计们!”
听着里面的动静还挺兴奋,但愿这些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的二逼们待会儿见到自己还能更高兴。
依然戴着防毒面具的杜克,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直到大门恢复供电终于“唰”地一声开启的时刻。
“你们好啊,伙计们,看到我头顶上一长串的美元零蛋没?”
“......”
!!!
被杜克这当面问候搞得当场愣住,短暂失神后的武器操作员们,总算是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之处。
正想做些什么却为时已晚,一帮五大三粗的全副武装陆战队员们已经涌入舱室内。
二话不说就将这些本不是战斗人员,几乎没多少抵抗之力的技术兵当场放倒在地,全部生擒控制住。
为首的那名指挥官却不甘心,在恼怒中不顾被按压在地依旧扭动挣扎道。
“见鬼了,你们到底是谁?破坏者,恐怖分子吗?你们知不知道上了谁的船!?识相点赶紧束手就擒,未来科技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的,你们这些混蛋!”
因隔着防毒面具的缘故而看不到杜克的脸,这还在撂狠话的指挥官就主打一个“有眼不识好汉”,不过杜克也不在乎这个。
在确认了对方的少校军衔,又揪着制服看了眼资历章,确认了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
轻车熟路的杜克不说废话,直接开始在其衣服和裤子口袋里翻找起来,丝毫不顾对方还在尝试的挣扎反抗,直到在其脖子里揪出了一串原以为是狗牌的金属链后这才罢休。
“我还以为你把它弄丢了,原来藏在这儿,怎么不早说?”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你要干什么!?”
通过杜克这一系列举动意识到了对方绝非等闲之辈,上来就这么有目的性的翻找必不可能是一般人。
武器操作台钥匙已经到手的杜克掂量着刚刚到手的金属链,这就又以蹲下的姿态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从防毒面具下发出了阴冷沉闷的笑声。
“我是谁?我刚不是说了吗?你是耳朵聋了没听到,还是别的什么。”
“我是脑袋上顶着一堆美元零蛋的‘重刑犯’,在FBI的通缉榜上名列前茅,更是你们未来科技内部悬赏榜上的榜一大哥,还曾经和你这个公司狗一样都是海军。”
“这下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不待对方开口,手下不留情的杜克便一把扒了其脸上的防毒面具,将这位再无利用价值的少校呼吸道直接暴露在空气当中。
转而径直起身,来到已经重新通上电开机的武器控制台前。
望着待机中的屏幕操作界面,低头一眼就找到了控制台上的钥匙插孔,随即将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钥匙一把捅了进去、旋转解锁。
“喝——呃——呃呃呃——啊——”
“什么?你们不要过来,我——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要找的人不是我!啊啊啊啊——”
“鬼,魔鬼啊!我——呜——呵啊啊啊啊——咕噜咕噜——救——唔——救命。”
听着背后已然传来的动静,不觉意外的杜克停下手中还没进行完的活儿,饶有兴致地转过身来欣赏着这首次亲眼见证的一幕。
“好好拍,长镜头一秒都别落下。我们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未来科技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用他们自己的人来向世界展示恐怖。”
“是,队长。”
闻令的陆战队员回应点头,继续用随身的运动相机保持镜头,记录着这真实发生的一切。
而那位被杜克一把掀掉了防毒面具的少校,在短短不到一分钟之后的眼下,已经不止是强烈致幻、满嘴胡话。
甚至更进一步到了满嘴淌口水往地板上流,浑身如踩到高压线一般抽搐不已的程度,看来这狭小密闭空间内严重超剂量的“黑水”威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家伙快不行了,瞅这架势最多还能活个三五分钟。”
“随意,死了更好。死了的小白鼠才能更好展示效果,让那些以为未来科技有多纯洁的白痴好好看看。”
“我以前见过这情况,和一次给自己打七八十毫升的‘超级嗑药蠢货’反应差不多,那还是在喀布尔有幸见到过。”
一帮陆战队员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聊着眼下正在上演的戏码。
没人性吗?当然可以这么说,就事而论确实挺没人性的。
但“没人性”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只谈当下而不追根溯源就是在耍流氓。
包括杜克在内所有在场陆战队员的人性,也正是在未来科技那“高科技集中营”里被一点点残杀磨灭光的。
当曾经心怀信仰、为国征战的老兵们,被自家人投进集中营里的时候,有人站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说人性吗?
答案是没有,就算有也只会被未来科技继续抓进集中营里当样本,解决不了问题难道还不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根本小菜一碟。
对这样的事早已麻木的杜克一言不发,依旧在武器控制台前继续按动调试按钮,淡定地进行着各种操作。
随行的杰克走上前来,望着杜克已经进入到近防炮一体附带的光电观瞄界面,开始手动操作接管炮座控制权。
不由心生好奇而发问。
“奇了怪了,你是啥时候学会的这门手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是背着我偷偷考证还是干什么了?”
嘴角弧度上扬的杜克只是一笑。
“布雷默顿的海军培训中心里有这东西的地面模拟器,我随舰驻扎的时候在那里待了小半年时间。那段时间闲着没事就下船上岸去玩那模拟器,就好像去网吧打游戏消磨时间。”
“虽然还是第一次上手实操,但知道我当初的模拟器最终考核是什么成绩吗?”
拨动操纵杆控制近防炮调转炮口指向、同时抬高仰角,拇指已经搭到开火按钮上了的杜克依旧面带微笑。
“A+,最好的成绩,连培训员都夸我应该去当武器官。”
“你瞧,我这不就当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