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告谢里宁,我尽快带着他想要的人亲自过去,这就动身。在此期间你就留在那儿,有新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知道了,首领。”
挂断了电话,凝视着屏幕逐渐熄灭的手机。
自己都说不好心里在想些什么的“弯刀”摇了摇头,选择不再胡思乱想下去,转而带着手下这帮人向着俄军指定的待命休息区而去。
反观周正这边,刚去已经差不多快搬空了的食堂里,从俄军的剩余军需中拎了盒大绿盒出来,落座到餐桌跟前准备随便对付两口先把肚子填饱。
却又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片刻的思索后已无心再继续坐这儿把饭吃完。
旋即起身拎着大绿盒出了食堂,向着不远处的获救人员临时安置点直奔而去。
除了阿基尔那一家十几口人被临时安置于此外,周正刚刚亲自跑一趟带回来的那母女俩,也被安置在这里。
不过周正并不是为了这些人而来,而是想要亲自会一会那个因为严重营养不良,都开始掉头发了的库尔德少女。
主要还是想探一探这少女,到底有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种价值,确认之后好为接下来的计划早做准备。
来到用撤离一空的俄军营房改建成的临时安置点,跟门口站岗的卫兵打了个招呼的周正开始就地攀谈起来,了解情况。
“获救人员情况如何?”
熟悉周正这幅面孔的卫兵当即回道。
“绝大多数都很好,谢里宁同志。军医为他们做了体检,这里还有足够的食物和饮用水供应,安全也有保障,不论怎么说都比基地外面的世界好得多,只是有一个人——稍微有些问题。”
“一个人?哪个?”
“那个掉头发的小姑娘,所有获救人员里就属她的情况最差,尤其是精神状况非常不好。”
“......”
虽然能猜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听到卫兵这话的周正心里还是不禁“咯噔”一下。
这小姑娘最好不要有个三长两短、精神错乱,至少得保留基本的思考能力智商在线,否则带她出来就会失去意义。
周正可从不把自己当什么慈善大使,之所以把这小姑娘带出来也不是什么大发善心,而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将之当做一块敲门砖来投石问路。
可以的话最好能跟SDF那边搭上线,探讨一下可能的合作前景,这小姑娘就可以当做是某种见面礼给送过去。
但这人要是精神错乱跟傻子似的,连自己爹娘是谁从哪儿被抓来都说不清的话,那周正的以上计划大概率就会泡汤。
周正没那个心情也没多余的闲工夫去助人为乐、帮傻子寻亲,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就只能选择放弃,看看有没有其它什么办法另寻他路。
无论结果怎样都得面对,舒了口气的周正随即向卫兵说道。
“带我过去吧,我要看看她的情况。”
“没问题,请跟我来。”
背着AK12的俄军卫兵在前领路,已经换上了一身俄陆军制式勤务服的周正在后紧随。
走入营房内来到一间单独的房间门前站定,瞅了眼门边还没来得及摘走牌子的周正看到,这里原来是一位叫米哈伊尔.舍普琴科的少校单人寝室。
如此看来,那位被描述为“精神不太正常”的库尔德少女,是被临时单独安置于此,并未与其他人安置一处的。
想来倒也正常,大概也没什么人会想跟一个“神经病”同处一室。
此刻的周正只希望问题别太严重,否则自己真就白忙活一场了。
“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叫我,我就在这里待命。”
已经把反锁房门打开了的卫兵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就又给周正补了一句以免出现问题。
会意的周正点了点头,自信自己还没到连个可能疯癫的小姑娘都对付不了的程度,旋即轻启虚掩的房门推门而入。
进屋后的第一眼,周正便看到了正坐在床上、蜷缩角落,浑身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在瑟瑟发抖中的那小姑娘。
望了眼桌子上的餐盘,其中盛放的食物还纹丝未动,连餐具都是摆在餐盘里该放的位置整整齐齐的。
说这小姑娘肚子不饿显然是没可能的,放着不吃必然是有什么原因。
估摸着问题还不小的周正随即主动走上前去,来到了床边缓缓坐下。
“你......不吃点东西吗?”
操着一口阿拉伯语试问的周正没能得到回应,小姑娘依旧是坐在床角落里双手抱膝,把脑袋埋进双腿之中遮住了面容瑟瑟发抖。
曾经的周正很擅长哄女孩,如今来看因为有段时间没跟女人如此近距离打交道,倒是稍微有点陌生。
寻思了下该如何开口,类似这种情况也是头一次遇见的周正很快继续道。
“你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也不必有任何害怕,我和那奴隶贩子以及任何的奴隶买家都不一样。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任何过分的事情,相反还会给你提供食物、水、医疗保障,以及你生活下去所需的一切。”
“抬起头来看看我,好吗?既然你希望我带你离开那里,那你就不应当在愿望得到满足后,还是如今这种状态,有什么心事和困难都可以对我说。”
“......”
兴许是这一番话起到了效果。
正当等了三五秒钟还没见反应,寻思着是不是还得再说上两句的周正,寻思着该如何开口之时。
一直把脑袋埋进双腿中抱膝的小姑娘,忽然间缓缓抬起头来。
“你是——带我离开那里的人?”
“呼——起码能说话,还好,只要能沟通就有希望。”
不禁松了口气的周正尽量平和些语气,继续正色道。
“没错,只不过是换了身衣服。你仔细看,我还是我,就是那个把你带离奴隶贩子手中的人,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
被周正这么一说,坐在床角落里的小姑娘,竟还真的稍微往前挪了挪,向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投来既胆怯又颇有好奇的目光。
片刻后再度道来的缓缓开口,既有些出人意料,但仔细一想却也不足为奇。
“我——我害怕军装,害怕拿枪的人。这里到处都是这种人,我怕——我好害怕,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见很多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