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池静静地跟在一旁,听着医生发表着一连串的见解,倒是民警同志比较上心地追问了医生几个问题:
“那他这情况,还能不能好了?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治疗方案?”
这段时间,民警同志跟江旭,一来二去的接触得多了,跟他熟了之后,觉得小伙子挺可怜的。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家人报案寻找,看这情况,要么是不招家里人待见,要么就是根本没家人了。不然好好一个大活人失联了这么久,反应再怎么慢,也该想起来要找找了。
而他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不说身世如何,一夕间失去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着实令人感到唏嘘。
同情心作祟,民警对他的事情还算是关心。
自上次江旭跟他提了,想来看医生的建议后,他很快就跟领导打了报告,审批手续一下来,马上就亲自带他过来了。
医生的回答是,不建议做过多的干预治疗,理由如下:
根据他的个人经验来说,这种失忆的情况,在临床上并不多见,治疗成功的案例更是少之又少,如果选择开刀治疗,不仅有可能得不到好的效果,反而还会引起别的风险,毕竟脑子里的部件极其精密,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没先进到那个程度;
再者,像他这种情况,说不定以后哪一天,自己突然就能想起来了。
看起来虽然有那么点听天由命的意思,但是并不排除这种几率,专家说:
“以前我就经手过一位病人,摔伤,不小心磕碰到脑子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将近一年吧,大脑里都是一片空白,她比你还要严重得多,不光是忘了自己是谁,家人朋友全不认识了,她连正常的生活起居也没办法做到,因为她把生活常识也统统都忘记了,幸运的是,她有家人在身边悉心照料,后面慢慢就有了好转的迹像,再后来有一天,很突然的,她就恢复了记忆……不光想起来了以前的事,甚至连失忆期间的事,她都还记得……”
医生回顾起这个病例,仍然感到十分稀奇:
“她到底是怎么变好的,我跟科室的同事复盘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她整个治疗期间所有的资料反复研究,想为以后更多类似病症的人,找到一个合理科学的治疗方案,可惜的是,并没有太多的进展。”
当事人江旭听到了这个建议,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民警猜测他心里边肯定不好受,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会郁闷,他温言安慰了江旭几句。
千池与民警不一样,他更关心切实的问题,他问专家:
“那他后续还需要过来做检查吗?”
医生回答,“短时间内如果他身上没出现别的症状,又仍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没必要。如果哪天他突然想起来点什么了,或者是哪里发生有规律的疼痛,再过来看看。”
说完这些,他又叮嘱:
“对了,要是情况一直没有变化,过上仨俩月的,可以再过来拍个片,查看一下血块吸收的情况,我也好记录一下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