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现下已然冷汗湿透了脊背,左右各瞧了一眼正欲转身遁走,却在转身刹那肩颈碰上寒凉的东西,中年男子禀息侧目,心间如擂鼓一般,只见距他脖子不到半寸,赫然架着一把官刀,见那中年男子侧目瞥刀,那精兵又将刀刃往前送了几分,直贴上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中年男子吞了口唾沫,再不敢动。
副都尉持跨于马上,面目威严,眼神锐利如鹰,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待看见立于碑柱下的灰袍经僧时,猛的瞳孔一缩,厉声下令道:“抓住他!”
趁方才一片混乱之际,那灰袍经僧忙寻着无人在意他的空子,猫着腰摸到这碑柱之下。
随着副都尉下令,众精兵朝着灰袍经僧的方向跃了过去,就在这时,灰袍经僧忽地拉动碑柱上的烛台铜环,只见“轰隆”一声沉响后,碑柱向前推动几步,碑柱之下,一方幽邃漆黑的洞道现于众人眼前。
那灰袍经僧没有半分犹豫,一个闪身便跃进洞道之中,众人还来不及惊讶,又听到一声巨响,就在他身形消失后的一瞬,碑柱又猛地回归原位。
有手疾眼快的精兵忙学着灰袍经僧的模样扯动铜环,又是一声沉响,碑柱再次缓缓打开,那幽邃漆黑的洞道早已没了灰袍经僧的影子,只有阴森森的风声裹着一片死寂泥土的潮气渐渐扑向众人。
副都尉上前一步,凌眸一扫打量了一眼洞道,即刻冷声下令道:“追!”
为首的精兵互看一眼,一个个纵身一跃,钻入洞道之中。
而后,副都尉下令封了祭池,又见那群精兵一时半刻出不来,便差人候在碑柱前接应,自己则带大队人马押送众人回提督府。
提督府内,石涛连稍作休沐的功夫都没有便直直地被送进正堂,正堂之上,桓王殿下眸色泠然清缈,虽面容淡淡,但周身清寒冷峻之气让石涛不敢直视,又有中郎将亦维司敛眸挑眉立于下首,唇角似勾未勾,似不羁肆意却又威压四散。
孙辉看着一身污秽狼狈不堪的石涛暗自皱眉问询道:“你是哪一队的?”
闻言,石涛忙回了神抱拳恭谨地回复道:“属下是乔装小队那支的,负责暗探渭县。”
“当时是何情况,你详尽道来。”孙辉点头了然。
“当时分到渭县的除了属下还余下四个,属下五人在其中随暴民同吃同住,起先除了定时集会并无其他,三日前,属下遭了那群人的算计,被藏身山间别苑,属下五人将计就计,又上禀副都尉带人前来抓获。”
“这些我们知道,期间你可有什么别的收获?”亦维司挑眉抱臂出言打断道。
石涛一时有些尴尬,暗自扯了扯唇,他怕贵人们听不懂,极尽详述,这反过头来倒嫌他啰嗦了。
石涛清了清嗓子又恭敬言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