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鱼转身看向江月明,“江大人,事已查明,本夫人可带女儿离开了吗?”
事情真相已出,证据也已收好,温雪菱无需再留在温谨礼的院子里。
江月明眸色复杂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纵然有对她的容貌和身份有疑惑,也明白此时不是好时机。
温雪菱收起身上所有尖刺,侧身看着娘亲,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了屋子。
身后传来一道让人行刑的冷漠男音。
翌日清晨。
温雪菱才知昨夜后事。
温锦安挨了三十五板子后陷入昏迷,暂缓行刑。
剩下十五板子,等她伤口愈合再继续。
温谨行昨夜挨了十板子,本就体弱的他,在历经受凉和廷杖之后,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在太医院众太医的合力治疗下,温谨修体内的赤血蛊被封在经脉中休眠,目前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温谨礼呢,还是昏迷不醒躺在床榻上。
她本欲让棠夏去查倾心院的事情,却从苏嬷嬷口中得知,是慕青鱼出面把人逼退了回去。
温雪菱来到隔壁屋子,和亲娘一同用早膳。
看穿女儿面上的欲言又止,慕青鱼主动开口,“有事想问娘亲?”
“娘亲,你是怎么让谢思愉回屋的?”
温锦安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她对亲女儿的生死都置之不顾呢?
她眼神里不仅仅是好奇,还有被娘亲保护的喜悦。
“菱儿,人之心,是最会趋利避害之物,人之本性,更注定了这个人所作所为的因果。”
慕青鱼曾在小楼外看到过她出现,就站在树下一直看着小楼的方向。
她虽失去记忆,但并不曾失去思索的能力。
从谢思愉脸上的情绪,她看到的不是对一个丈夫前妻的厌恶,而是对敌人的忌惮。
能让一个将军之女感到忌惮的人,身份必然不一样。
也不怪慕青鱼有胆子试探。
昨夜在说完「好久不见」那句话后,故意表现出自己已看穿某些事情。
在看到谢思愉面露惊慌之色,慕青鱼心里的底气更足了。
温雪菱眸子瞪大:“娘亲,你诓她?”
她真没想到亲娘还有这一面。
慕青鱼笑了笑,脱口而出,“菱儿,这叫兵不厌诈。”
嗯?这句话好耳熟。
似乎有谁在她耳畔多次提及,但始终想不起是谁。
“娘亲说得对。”温雪菱笑着接话。
另一边,镇国将军府。
收到小楼暗卫传回来的密信,看到上面记录慕青鱼所言里的兵不厌诈,梁诀眼神里充满了骄傲。
他过去在她身边多次提到的话,即便是失忆了,她也没有忘记。
就像苦了二十年,嘴里蓦地被人塞入了一颗甜甜的蜜枣,让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闻人裔从书房密道出来时,就看到他拿着信露出一副老牛思
春的模样。
他刚坐下,就听到凑过来的梁诀说,“小裔,我听人说,我们家菱儿看上你了,要不你就从了她吧?”
“反正按照你原来身份,你本就该是她的小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