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鱼平静道:“一盏灯笼而已,贵客喜欢,谨言你取下来送去便可。”
见她不反对,温谨言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尤其她们二人没有出小楼的打算,这对他来说就更好了。
无需担心被淮南王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来自花溪县的农妇。
他亲自取去了红灯笼。
温雪菱故意抓起钱虫草来到窗边,对着阳光打量着草药。
北楼小楼真的太小了。
侧屋的这扇窗户正对着小楼院门,借着台阶的,落差刚好能看到一半的窗景。
也能看到她手里的钱虫草。
她余光扫了眼院门,那道黑色身影就长身玉立,凌厉的五官不怒自威,腰间悬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身子比青松还要挺拔。
容柏清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知到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气息。
刹那间,一双冷眸朝她望了过来。
温雪菱做出被容柏清眼神吓到的模样,一紧张就把手里的钱虫草给扯成了两半。
容柏清视线落在钱虫草上,锋利的眉眼拧紧,真是暴殄天物!
“王爷,灯笼取来了。”
温谨言拿着红灯笼出来时,正好看到淮南王的视线看向院内,眸中掠过诧异。
按照王爷的身份,不该用如此眼神看向女眷的屋子才对。
“温小将军,那位可就是你的亲妹妹?”
温谨言愣了下才回道:“是,她是臣一母同胞的妹妹,温雪菱。”
“她手中的钱虫草,正是本王此行所需。”
容柏清负手而立,面上都是势在必得的冷意,他没有说什么讨要不讨要的客套话。
在他看来,钱虫草是自己需要的。
院子里的少女既然有此药,那他取了便是,左右温敬书有事要求他。
什么钱虫草?温谨言闻言满头雾水。
他转身看向侧屋窗前的亲妹,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跟着抬头看了过来。
然后……
当着他的面,把另一株钱虫草放进了捣药罐子里。
“等一下!”温谨言急忙出声制止。
可为时已晚。
温谨言急忙跑向侧屋,看着她手里的捣药罐子,里面混合了好几种的草药。
他并不懂药理,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只知道这株草药是淮南王药的。
温谨言目光在她面前的案桌上来回探找,并没有看到与那株草药一样的草药。
“大哥这是做什么,难道也想和妹妹一起学炼药吗?”
“炼什么药!”温谨言的语气很冲。
剑眉拢紧,他语气迫切问道,“钱虫草还有吗?”
此时,容柏清也已经到了侧屋门口,看到了桌上的捣药罐子里,果真如她所说,钱虫草和断肠草混合在了一起。
就他方才所见,这里面就耗笋了两株钱虫草。
容柏清此时的脸色非常不善。
和他同样黑脸的,还有带着宝贝女儿前往暖亭的温敬书。
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亭子,阴翳的黑眸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寒意,他怒声质问亭子外的侍从,“王爷呢?”
徐管事低眉顺眼开口:“回相爷的话,大少爷带王爷去了北院小楼。”
一身锦绣华服,满身珠翠首饰的温锦安,听到温谨言把人带去了亲娘和亲妹妹的院子,脸色立马变了。
她扭头委屈看着温敬书,“父亲,大哥为何要带王爷去小楼,他明知道安安需要这次机会。”
温敬书也没有想到自己最满意的大儿子,居然做出如此蠢钝如猪的事情。
他柔声安慰她:“安安不怕,父亲一定会让王爷认你为义女。”
温雪菱那个逆女真不是个安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