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没事了乖乖。”
季蕤的脑袋无力的依靠在汀月寒的肩头，视线转移到德伦卡捷身上。
黝黑无光且诡异，死死的盯着德伦卡捷，嘴角勾起，冲他做起口型。
——你，杀，不，死，我，的。
季蕤的全身脏污满是灰尘和血迹，双眼无神的任由汀月寒给他擦拭身子。
汀月寒低头轻轻吻在他的唇上替他撩起额头的碎发看他额头的伤。
“结痂了，还没恢复好。”
汀月寒半扶半抱的将季蕤放在怀里。
季蕤像是饿急了，喝的速度要明显快了不少。
“慢点，别急。”
季蕤松开了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乖乖怎么哭了？不哭喽不哭喽。”
“小殿下，他们打我，他们打我，还拿电电我，我……看见你死了，看见你死在了我怀里，你不在了……呜呜呜呜……”
“没有的事，不会发生的，不会发生的，别怕，别怕。”
季蕤身体颤抖不停，比起身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令他崩溃的。
“小殿下……”
他凑近轻轻亲吻汀月寒的唇瓣，舔了舔他，痒痒的。
——
位居高位的少年，高傲怜悯的注视着自己的臣民。
“大人。”怪物轻吻他的手背，那双眼睛中，是抑制不住的爱意。
“滚开!”少年狠狠甩开怪物的爱抚，用力踹在他的胸口“你只是我养的一只狗，注意好自己身份。”
他站在那里，宛如一座精美的雕像。
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少年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纯白无瑕的翅膀展开，圣洁无比。
白色的羽毛飘落，如同雪花般轻盈优美的舞曲。
双眼再次睁开，一切都一切都开始变幻。
华丽的宫殿开始坍塌，尸体躺了一地。
少年如同被鲜血滋养的白玫瑰，屹立在血泊中熠熠生辉。
怪物疯了似的朝自己的神明跑来，紧紧拥住他，仿佛要将他揉进骨子里。
“小狗狗，你怕我吗？”
“不怕，您，永远是我的神明。”
“不论善良，不论邪恶，您永远我是那圣洁的神明大人。”
——
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汀月寒躺在他的旁边，看着怀中人，思绪混乱成一个结。
季蕤的担忧并不是凭空捏造而成，他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活物。
一个生物，记忆或许会说谎，生物或许会死亡，唯一能承认他是真实的就是灵魂。
一切美好事物都无法阻止其消逝，但在消失的同时仍然会有其他美好事物的再现。不会因消失而变得一片虚无。
——一切都会好的。
——亦是生亦是死，最起码不会让你带着遗憾进入坟墓。
——我，最亲爱的小狗狗。